京军一向吃干饭不做事的,前些时日自己老爹还来信,说京军虽然改组成了禁军,但依旧还是被勋戚占了名额,战斗力高不到哪里去。
吴三桂虽然也想到自己老爹是被迫写的这封信,但毕竟如今掌管禁军的正是勋戚大头头英国公张世泽,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朝廷兵马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完全换了一副样子,吴三桂打心底也不肯相信这个结果。
不过吴三桂转念一想,其实临榆来这个说的也没大毛病,毕竟临榆自己确确实实打赢了。
可临榆一带多是临时招募的本地兵马,只有一少部分是旧部,这些人就连吴三桂都不当回事,觉得也就拖延一下朝廷大军的脚步。
谁成想他们一不小心打赢了,而且还是大胜,说实话,吴三桂连自己怎么赢的,怎么会赢,完全都不知道。
这会不会是朝廷故意演出来的,为了让自己松懈好偷袭。
吴三桂这是越想越乱,看着眼前吵吵嚷嚷,完全脸红脖子粗的两个旧部,那模样是谁都不服谁,然而他却是哪个都不愿意相信。
不过无论他们如何争吵,内容却也根本对不上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两人,其中有一个在说谎,可能就是投靠了朝廷的奸细。
结合之前的消息来看,西罗城失陷不见得是坏消息,而临榆获捷,倒又不像是好消息。
对于原本关外撤回来的旧部,他一向是深信不疑。
但是这个时候朝廷军队竟然按兵不动,探子来报说是在搞什么难民营,五天的时间,就连临榆城都没有推进过去。
这到底是另有所图,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临榆城的防备不是很严密,朝廷要是连这个小县城都打不下来,那是怎么在野战击溃清军的。
吴三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朝廷大军不可能有那么强的战斗力,要是战斗力这么强,为什么还不直接把临榆拿下。
思虑再三,他还是说道:“传我的令,临榆发生的事情先封锁起来,把他们两个关押上,不许消息走漏了半点风声。”
胡国柱点点头,招手示意带人下去。
史保先是开始大喊大叫,一脸不服的指着临榆来的那个把总说自己不是奸细,他才是奸细。
那个临榆的把总听了以后一脸懵逼,自己特么是来报捷的,怎么平白就要被抓起来了,还成了奸细。
这厮很显然是奸细,一顿胡说,全特么是编的,爵爷怎么就信了他的邪?
想到这里,他赶紧指了回去,还说这是打胜的好事,自己是回来报捷,又没犯什么过错,怎么把自己也关起来了。
这些话听到吴三桂耳中,愈发的像狡辩,不过此时其实这两个人都有嫌疑,他倒是也没多说,只是不断催促将他们两个带下去。
这个时候夏国相出去检验军备,只有一个糙汉胡国柱在,这小子也是完全被史保带着节奏,觉得朝廷兵马不可能像他说的这么邪乎,那临榆来的那个就是奸细。
见吴三桂这样决定,胡国柱也没多说什么,把两个人都抓起来,显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史保坐在牢房里,心底冷笑不已。
这吴三桂果真是看不清形势,这种情况下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带着弟兄们投清,这也怪不得会被自己给骗了。
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完成任务,要是自己能再装的像点,死的就不是自己了,倒是能回京和家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