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这时哈哈大笑道:“这么说当时曹总管也在阁中了?想不到江湖传说总管们好那口是真的,佩服佩服。”
曹永民怒喝:“住口!我从不出入烟花之地!我是听内务府同僚报告后,才在阁中亲眼看见,抓来这动手几人的!”
说着话指着那几个站不起来的人。
骆冰却不管不顾,拱手道:“就算所有人都出入烟花场所?都各有各的规矩莫要坏了的好,出手制止便是,何必惊动总管大驾?“
此言倒也不虚,平民闹事自然是衙役拘捕服众。
衙役若还是不能行,自然是捕快出面办案。
如果公门众人出事,办案的一般是刑部出面。
怎么办案也轮不到内务府太监办理,明显曹永民是借题发挥了。
路长风接着说道:“就算这群衙役难以制止,也该向刑部报告,为何向内务府搬兵?再者说了,曹总管适才还说从不出入妓院,却又是亲眼看见我大理寺闹事,传出去也颇为不妥!”
阁中本是青楼,敢在神都开青楼的那个没有两下。据说阁中就是几位皇帝身边的太监办的,虽说还是秘密却也是公开的秘密。
曹永民城府再深,却也道:“放屁!放屁!一派胡言!”
路长风神色不改:“不知总管说谁放屁?”
曹永民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放屁!”
一旁欧阳清笑道:“曹总管若自己放屁,岂非自己骂自己?以曹总管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骂自己,那总管就是从不放屁了……不知总管是都憋在肚里,还是从嘴里冒出来?”
歪文弄武本是欧阳清强项,否则各个百姓都来告事,每个都认真做复都干不完了,自然只得敷衍安慰,气消了事也就没了。
这话一说出来,路长风和骆冰都心知有些过分,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
众人尽皆哄笑,几个内务府太监也是背过脸去偷偷乐了几下。
曹永民气得手脚颤抖,怒道:“路长风,不要放肆,听说大理寺的人武艺都个个高强。既然大家都不愿意用公门中事翻脸,那就用江湖来解决吧!”
传言曹永民武功位居大内高手第三,骆冰和欧阳清此时倒也想见见路长风的伸手和武功。
曹永民把身上披的大氅一甩手扔给了后面的小太监,自己走向了路长风。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路长风也是明白今天不动手是难善了了。既然曹永民号称大内高手,那正好领教一下,便也不再多话,缓步迎了上去。
此番这二人动手,就连那躺在地上不能动的几个衙役都把脸扭了过来,这架说白了还不是为他们打的。
两人辅以站定,互相采用江湖方式抱了抱拳。
曹永民也是一身武功憋得慌,到处无法施展,今天突然能和大理寺卿较量较量那也是浑身痛快,精神抖擞。
脚尖一划身子轻轻一纵,一掌轻轻巧巧的拍出,直取路长风胸口。动作虽然看的清楚,其实已经快的惊人,众人眼一花,那掌便已印到了路长风胸前。
路长风在那一掌即将沾身的刹那,忽地向后一滑,如射出的箭一般。
这步一退,曹永民那凌厉轻巧的一掌便落了空。
掌势不变,化掌为指,二龙戏珠点了过去,这一变招众人都喝了一声彩,高手啊!
路长风心中一凛,向左一侧向前一跃,这一指便躲了了过去。
两人兔起狐落,这几下凌厉潇洒。
骆冰也是自叹不如,心道路长风武功在我之上矣。
欧阳清也是今日得见路长风武功,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又是白给了。
曹永民却并没有追击,站定身子朝着路长风拱了拱手道,路朴射今天点到为止吧,打伤你的兄弟,没人赔偿五十两吧。
话刚说完,便自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隔着丈余向着路长风便推了过去,这一手内劲可比刚才变指更是难得多。
路长风也知比划下去必有死伤,正是求之不得,伸指一点卸了银票上得内劲,将银票拿起交给冷弃,带弟兄们去看伤,剩下得带他们分了。
曹永民一指既出本代继续出手追击,指尖触及路长风衣服却觉得内劲震射异常,像是“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却更像是红线女“沾衣蝴蝶”的内劲。心下骇然路长风是红线女的传人,故而收手不愿再战。
曹永民带着十几人转身离去。
路长风见曹永民等已然走远,当下朝着骆冰拱手道:“阁中之事,不妨以后再说。若当真有此事,我也难脱干系,一起认罚便是。”
欧阳清却道:“即已江湖之事解决了,这事不会再有下文了”。
路长风缓缓点头。
骆冰也拱了拱手道:“在下与人有约,失陪了!”转身欲走。
路长风问道:“你几时回来?”
骆冰犹疑片刻:“你们今日不必等我了,回不回得来真不好说。”此言一出,再不停留,身形展动,眨眼便消融在晨光。
欧阳清望着骆冰去的方向,微笑道:“真是高手辈出,愧杀我等了。”
路长风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再说。
欧阳清叹了口气:“盛名之下无虚士,大内高手之名,曹永民也当得,骆冰为武当弟子,有这等武功也不稀奇,身世更是离奇……唉,那紫衣小女孩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竟有这等功夫。”
路长风缓缓道:“他武功智谋都很好……要敌过扶桑那帮人,非得我们三人不可。”
欧阳清也是心下骇然:“前夜那人不知什么来头,功夫即高却又是诡异的出奇,连出十二刀,刀上劲气之强,以我和赵涛二人联手之力,兀自欺不近他身前,却又手下留情未肯出杀招,不然焉得我和赵涛的性命,身法快的不可思议。这份神功,实是我生平仅见,只怕较之当年传说中的铁摩勒,亦不遑多让。”
路长风前夜和那黑衣人过了几招,只觉那人武功高的出奇,第三掌便把自己击退,带着人全身而退。黑衣人不动杀机,他手下那帮人却穷凶极恶,杀人如切菜一般。
路长风沉默不语,那黑衣人的武功有点像中原武功却又不似中原武功。
欧阳清又道:“昨夜那人武功路数似与骆冰有三分相向,内力却不可同日而语,那人身份,只怕还得从骆冰那里着手。”
路长风不答,眼望红如血即将东升的太阳,眉毛拧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