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几天是最难熬的,贝恬伤口的愈合并不理想,反复发烧了好些天。换药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惨,几处较深的伤口都在背部,可一翻身难免就会压着手臂和肋骨,尽管贝恬很能忍,但眼泪这玩意儿是极少数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的东西。
这些天高就几乎就没离开过病房,就怕贝恬需要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妮娜和卓越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坚持换班让他回去休息下再来。
“这会儿她都睡了,你放心回去”,妮娜安慰说。
“你都发臭了,人家这才刚醒几天,别把人再熏晕了”。
卓越不合时宜的玩笑话立马吃了妮娜一拳。
贝恬时不时昏睡时不时半醒,高就很不放心的看了眼,但还是接受了朋友的建议。
每天除了询问医生贝恬的恢复情况,偶尔在贝恬清醒的时候嘘寒问暖一下,高就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的状态。
脸上胡子拉碴的像是饱经风霜过后的样子,要知道高就可是那种即便自己病入膏肓也要维系完美形象的精致BOY,可现在高就却连镜子都懒的看一眼,只是在冲凉的时候狠狠捶了几下墙壁,飞溅的水花似乎在宣泄他此刻的情绪。
躺床上的时候高就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都是贝恬在病床上的画面,每次换药时咬牙隐忍的低喘,还有护士手上那盘沾染血色的棉纱。
凌晨1点,高就翻来覆去的一跃而起,随手往背包里塞了几件衣物,顺手还拿了些日常用品,这是打算离家出走了啊。
推开病房却没有看见妮娜和卓越,眼前这个人的身影让高就很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离开,哪怕只是一小会儿而已。
“你怎么在这儿”,高就很不快的说。
韩磊困顿的揉了揉眉头,“怎么,不行么?”
“那劳驾你照顾了,现在我来了,你可以回去了”,高就直接把背包放进了衣柜里。
韩磊看了眼,原本的抱怨和牢骚似乎很难再发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