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低声浅笑起来，哪怕暂时的妥协，都折断不了她高傲的双翼，“他在哪儿？”

恶狼猛地露出獠牙，凶狠地眼神射在她瞳孔里，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那个男人！

“你想知道？”严络言将她的头猛地一抬，强迫她仰视自己，“讨好我啊，讨好我，我就告诉你~”

“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对他做什么，比如，断个指头，再比如，少个耳朵。”

炙热的呼气打在她的耳边，却是蘸着鲜血的刃，威胁是他的保护伞，他用着这样的方式让她屈服，让自己站在高处，妄想忽略内心的恐惧。

他亦知那是让女子发恨的道具，他不在乎的，只要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服侍他，他都愿意。

长舌搅入她的口中，随着女子挣扎而发出的锁链声，在地下室里遍遍回音，可他耳边只能听到女子的反抗声，他不过一句威胁，就可以让女子乖顺地放弃抵抗。

许久，苏纪感觉到脸上的凉意，眼睑微微一滞，睁开眼是男子满是泪痕的眼睛，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划过，啪，似乎打碎了什么东西。

好像有什么被猛地揪起，无数的回忆砸进脑海，那个男子满面泪水，混着白酒一并吞下，那个男子形如枯槁，握着指套瘦骨如柴，那个男子内心绝望，抱着尸体死在了小屋中，她甚至可以预想到，眼前这个男子，在她离开的那一天，会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

他一定会，像从前一样，选择死亡。

因为没有苏纪的世界，是比地狱更荒芜可怕的地方，他宁可去地狱，寻找苏纪。

苏纪突然慌了，她能感受到她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悄悄改变，或许莫阎的死根本没在她心里激起一丝丝的波动，可想到抱着她颤抖的男子，或许哪一天再次因她而死，她便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痛，不是烙铁般的疼，而是一根根针扎在了血管上，丝丝的疼意凝聚成了巨大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