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仅仅是视觉延迟,而是画面的形成、传导整个过程出了问题!
长期的科学训练让他养成了凡事寻找科学解释的习惯,那么这一切有合理答案吗?
当然有,有些脑损伤的病人能够重构现实,他之前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问题又开始指向脑损伤。
极可能是脑损伤导致他的自我暗示能力病态地强势。
影像不可能真的发生延迟,一切只是自己的想象。
因为刚才偶然有了延迟怀疑,于是大脑立刻接受了暗示,马上彻底重构了一个延迟的转身过程满足他。
这和虚构临蒙记忆异曲同工。
也许自己昨晚酒后看到了临蒙这个地名,一时动了什么念头,大脑收到了信号,干脆就为他定制了一套人生记忆。
他两手仔细『摸』按整个头部,寻找可能的伤害。
没有发现任何触痛。
看来首要问题还是恢复记忆,不然一切无从谈起。
丁柔已经无油煎了两个蛋,倒了两杯牛『奶』,一人分了一片面包。
早餐营养而又简单。
刘言坐在餐桌前两口就把蛋吃了。
迟早要说的问题没必要磨叽,于是他开门见山,一边喝牛『奶』一边盯着丁柔问:“你是我什么人?”
素颜的丁柔很动人,比原来漂亮多了,瞟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刘言摇摇头:“我不知道,昨晚喝酒后我大脑出了大问题,你得帮帮我。”
刘言把自己凌晨的事故说了。
他已经将遭遇定『性』为事故,堪比车祸。
失忆、妄想、虚构现实以及刚才的脑损伤症状,通通都说了。
“我现在搞不清你是谁,到底是我表妹还是其他什么人。”
丁柔玩味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你逗我玩?”
刘言奇道:“我逗你干什么?这很好玩吗?”
“那就是考我?”
“考你什么?专业知识?你果真还是学医?”
丁柔这时也看出他不像是说笑,稍微认真了点:“其实你就是认为自己是另一个刘言,对吧?”
“可以这么说。”
“所以之前和我说要去临蒙?”
刘言点点头:“对。不过我知道自己病了,所以才向你求助。”
“在临蒙我也是你表妹?”
“是,现在你也是我表妹吧?”
“当然,不然你以为?”
“我差点以为咱们是两口子。”
丁柔嗤之以鼻:“你想什么呢?我怎么还是觉得你在胡扯?”
刘言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胡扯,我一直纳闷为什么你和我住在一起,我连这个都忘了。”
丁柔拿过他手中已经喝空的杯子,哼哼笑了两声:“你这是想赶我走?”
“别故意曲解行不行?认真点。”
看来她还是没相信他的话。
自己平时得有多不靠谱,这么正儿八经说事都不被当真。
也难怪,大醉一场被警察送回家,然后自称失忆了,却又没忘记所有的亲人,描述自己的遭遇侃侃而谈,条理清晰,实在不像个病人。
刘言记得在学校里时,曾经有个同学问精神病学教授:“如果我装精神病,医生能不能诊断出来?”
教授给不出明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