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不知道他指的什么，反问道：“后悔什么？”

司马昭昭走上几步，和他并肩看着大海：“你难道不后悔当初离开帝国时，没发那个声明？”

他指的是上次在万星驿的提议，他当时要求刘言公开声明，放弃皇帝给予的爵位和荣耀。

刘言还是没有明白：“我当时只是不愿意出尔反尔，更不愿意继续介入政治，其实皇帝早就控制不住舰队，已经打算退位，我发那个声明已经无足轻重。”

司马昭昭摇摇头：“我当初劝你发声明，就是与皇帝切割，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不再继续被他利用。”

他看着刘言：“你如果发了那个声明，也许他就不会选择地球作为隐居之地。”

如果刘言发了声明，那么公主的确不会再找他，也不会再一起去玛塔见和珠，这也许算是被利用吧。

可如果不去玛塔，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青树元老与青云册的关系，也猜不到司马昭昭的身份，利弊很难说。

不过当初如果切割了，司马昭昭应该会进一步提示青云任务，少了些摸索的时间，也许早就完成任务见到青树了。

刘言对他的话不能完全认同，也摇摇头：“我可没那么大魅力让皇帝特地跑来地球作邻居，他在意的还是青云册，如果当初切割了，他也许会想别的办法。”

其实谁都猜得到皇帝跑到地球来，多半和刘言有关，他是帝国贵族中唯一的地球人。

可是青云任务已经公开摧毁了，在外人看来这种行径变得扑朔迷离，让人非常难以捉摸。

刘言心里明白，皇帝与和珠都了解牧飞的存在，知道青云任务大有进展，也都知道青树长老在背后控制一切。

也许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给青树元老看的，青树元老能理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似乎是一种表态、一种默契。

所以皇帝没有进一步深究青云任务的意思，甚至没有追查牧飞下落，他放刘言一马，而且还对他特别好，都可以理解为与青树长老的和解。

刘言的分析果然没错，司马昭昭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甘心：“皇帝的态度很明白，他是在告诉青树元老，他从现在开始态度转变，全力支持青云册。”

在自己日薄西山时反而支持青云册，无非是一起限制继任者，这绝对是投机，青树元老当然不愿意与他扯在一起。

司马昭昭这次主动提起了青树元老，不再神神秘秘，看来是准备摊牌。

刘言有些不理解：“支持青云册又不是坏事，皇帝可以公开声明，为什么还要炸毁了九个地方，大肆宣传终结了青云任务？这不是矛盾吗？”

司马昭昭看着刘言：“他肯定是知道你已经找到了牧飞，炸毁那些地址，只是告诉青树元老，他不再允许包括公主在内的任何人染指任务，一心一意支持青树长老的选择！同时也是迷惑那些不知实情的反对派。”

看来司马昭昭也早就知道了牧飞被刘言带走，上次见面也没明说！

他们也早就明白了皇帝在向青树元老释放善意，于是命令刘言公开与皇室切割，等于拒绝皇帝的表态！

可在万星驿，刘言拒绝表态的时候，司马昭昭为什么不阐明厉害关系，那样一来就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所以刘言干脆直接问：“既然青树元老不接受他的这种示好，你可以和我明说。”

司马昭昭呵呵笑道：“和你明说你就会表态？我看未必，你当时只是想脱离帝国政治，并不是倒向皇帝，也开始反感青云任务，青树元老认为没必要太为难你。”

“而且你对牧飞呵护有加的态度，更能说明你的为人，是否表态只是末节。”

这么说来当时司马昭昭并没有刘言认为的翻脸，所谓分道扬镳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判断。

现在想想也是，司马昭昭临走还提醒他别忘了上次讲的故事，以后有用。

刘言年轻气盛，毕竟不是吃政治饭的，个人感情与政治利益的关系分不太清，很容易情绪化地混在一起处理。

刘言和他聊了这么多，早就憋不住想问最根本的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青云册到底是个什么任务？牧飞和青树长老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