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门寒冬,锁住了已经阻隔的过往,起承转合的未来又有谁能一路高歌?
每个辗转难眠的夜,容妃都以相信命运的荒唐理由来欺骗自己,两眉蹙起褶皱犹深,烛影摇曳着妖冶泣血泪,独自一个人将心事深藏咽泪,装欢瞒瞒瞒!
这日,容妃披着冬衣,支开了伺候的宫人。一人踽踽独行,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太液池,凭栏沉寂。
端妃和祥嫔死后,皇帝更是极少来容妃这里了。容妃也算是进宫早的老人了,殊不知,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经是每况日下了。
进宫多年也未怀上孩子,常常被太后训斥,算起来,这样的日子,容妃已经是过了许久许久了。
过得容妃是非常厌恶这个后宫了,厌恶皇帝,厌恶后宫之中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其中,容妃最厌恶的还是納国公,这个亲手将自己女儿推进火坑的人。
追时髣髴遥见,婵桂寒门塞,玉兔相望恨晚。皎皎如璇戚戚甍飞,蔽天暗淡,浮云流水雕琢碧树缺人误。确是深秋锁高楼。呜呜乎!太液水波朦胧月,黯乡漂泊。
思柳乘风归去,睦月瑕疵毕露,却伤恨意久久。悠悠浟水清流。朝露日晞夜静时,子夜凄凄奈何人?无谓话柄烙人,是夜苍凉满目霜。枫树火云南路人,却话佳姝人......
慎贵妃踌躇不定聚神而思,太液锦鲤嬉戏,和颜悦色鱼食喂之,樱瓣弧唇皓齿贝色,念念兮“子夜无人,原来容妃妹妹也是爱静的,也来观鲤呀……”
清透的月光洒落了整个儿池浮开暗沉,孑然一身的冷然从未消退,她,江允林,从来都是孤家寡人矣。
慎贵妃的声音传入了再池边站了许久的容妃耳朵里,旋身回望她身后的慎贵妃,然后继续淡然投食以喂锦鲤,丹唇列素齿演的嫣然巧笑,柔柳身姿俯身道。
“嫔妾请慎贵妃娘娘安。”
慎贵妃清浅的笑意跃出眸子,素手一挥,便支开身后伺候的小桃,慎贵妃的笑意如山泉一般透彻又含冷冽,娓娓动听。
“姐姐,不过一闲人尔,谈何喜静?”容妃笑道。
夹岸数步观鳞泳,风水依稀照人寰,杳然全无戚戚寒蝉,桐花硕而妍开,晚秋非顾情愁,落寞无言凄切,只手点江山,为之而无不为,淡墨青宣萃尾,宁泽兰兮桂甜。
慎贵妃道:“起来吧!”
慎贵妃看着池中的鱼在欢快地游动,忽而跃起无云之势,又入失之,恐为孤止,所以对着容妃道:“鱼在塘中,自持不定,喜静是好,鱼乐其中”
枯柳残枝败,楹门帘启时,豁然兮何求!郁郁寡欢时久,匆匆别断流年,转一世兮犹冷,清秋时节。
旧书翻入寻常调,戏文里从来不缺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只是不见天长地久,谁还记得枝头盈盈笑,看宫阙把青丝洗旧。
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困于一隅,谈何似与游者相乐?
容妃思付道:慎贵妃,你我二人只不过是他人眼中的玩物而已,命不由己,何来快哉?
青月浓霭高桂,东瞰目尽,西阅磐崖,谷壑填骄纵然,桀骜如斯蚺螈之貌,参差披拂路云安。敏道懵学,孤奉求嗯,斯是来者,鱼游龙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