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离五月初五端午节还有半个月,这日。
长乐宫,夏天的夜晚意寒凉,皇后裹了一件烟兰色的齐胸对襟襦裙,绑上锦带,罩了云织流水纹的锦帛披风,描眉染黛,咬红灼唇,随意折了根儿柳条儿攒握着,欣欣然而行,由小寒伺候着,向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这时,皇后忽然听到檐下有猫在撕叫,皇后抬起头看了一下,见墙角有一只毛色极好的波斯猫在墙角撕叫着,皇后不以为然,以为是廊下经常闹鼠患,便引来了猫。忽然,挂起了一阵微风,那只猫忽然是发狂一般,向着皇后的怀中冲来。
见猫向自己冲来,皇后心惊了一下,退后了一步,然而猫却转移了方向,直击手背,生生在皇后细嫩的手臂之上刮出一条血痕。
皇后忽然眉峰攒蹙,惊呼出声,身旁伺候的小寒连忙上前,帮皇后看了一下伤势,然后将自己袖子底下的丝巾抽了出来,将皇后的伤口压住,避免再出血。正当小寒回过神来看那种猫时,猫已经朝着漆黑的角落跃走了。
这时,福休也出现在御花园的长廊的另一边,寻找着皇帝十多天前送来给自己解乏的一只波斯猫。
福休晨间用罢早膳便觉得心中慌乱无序,细细思索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今天并未瞧见皇帝前不久送来给自己猫,叫来简夕一问才知道,那只波斯猫今儿一大早出去,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福休慌忙差了宫女,太监去四处寻找,却连一根猫毛也没瞧见,福休心中一急摔了手上茶盏便往外头去了,见福休出了甘棠宫,简夕和茗晰又不敢违抗皇帝的旨意,只能好好的跟着福休。
福休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御花园的长廊,远远瞧着前方一人影正在向自己走来。
福休听到了前面的惊喊声,意识到一定是自己的那只猫被她瞧着了,福休止步不前,泠泠地对着身旁的简夕道:‘’简夕,出什么事了?‘’
正在和简夕说话的时候,那种波斯猫忽然从前面跃了出来,福休见到后,忙俯身将它抱起安抚着。见到猫咪之后,福休忽然变得十分开心,勾着唇浅笑着。
殷色的暗红从皇后的伤口处一滴滴沁出,汇成细细的小流,顺着藕白的小臂丝丝洇入光洁的袖口,蔓延出一朵魅惑的曼珠沙华。
身旁伺候的小寒见状,急得惶惶无措,不安地频频跺脚:“主子......,主子,这,这可怎么是好?这些个畜生成日里挠墙翻瓦,哪知道干不干净?主子,咱们还是赶紧回去请了太医开个方子罢!奴婢母家的哥哥便是叫野猫挠了,倒在床上足足烧了三天才挺了过来!”
秋云绻栴兮潺潺,皇后檀口丹蔻张合旖旎着顾盼流转似是都只停驻于眼前的猫儿,连个歉也未曾问候。皇后修眉攒蹙,杏眸带上些怒意,呵斥着身旁的小寒道:“究竟是谁这么不知礼数,竟然欺负到本宫的头上来了?”皇后说完后,又轻哼一声,怒气升腾:“小寒,扶着本宫过去看看,本宫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哪宫的嫔媵,架子这样大!对本宫也这般无礼?”说着,小寒搀扶皇后,慢慢地朝福休走来。
福休好不容易找回了猫二,福休染了蔻丹的柔荑在猫儿身上细细翻着,垂眸看它是否受伤,确认了毫发无损之后,福休才慢慢地才舒了一口气。这时,福休忽然瞟到,皇后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前?
这时,福休听到了小寒在和皇后说什么野猫之类的话,有些生气地对着在皇后身旁伺候的小寒道:“小寒姑姑,本宫的猫可不是什么野猫,这是皇帝特地找来给本宫解乏的,本主宫中的人看了它都小心伺候,何时容你个婢子放肆?!”
福休虽然生气,但终究是自己的猫伤了皇后,终归是自己的不是,不由软下三分。向皇后行礼问安之后,道“求皇后娘娘怪罪,是嫔妾没有管好自己的猫,这才伤了皇后娘娘,望皇后娘娘不要迁怒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