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休一手揉了阳血,一手抚了小腹,皓腕羊脂玉镯,晶莹剔透。看着牖外融光碎影斑驳。剪瞳泛起悦色,抬手启唇对着着茗晰道:“请进来吧!”
福休吩咐伺候的宫女准备着茶水,自个儿倒是不经意多要一壶六合瓜片,雪映了光,泛起一层银亮,眼见着冬深了。
杨絮如玉手捧着汤驼子,在甘棠宫外等候佳人传话,见到了简夕匆匆忙忙地赶了出来,”如主子,我家娘娘请您进去!”
杨絮如唤来伺候的宫女,扶手便走进甘棠宫,进房一清,惹人眼前一亮,侧身随姑姑进入寝房,眼前一佳人坐在床塌间,一宫女正给予佳人梳理秀人长发,另一宫女正给予修妆。
“妹妹见过福妃娘娘,早就听闻福妃娘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早就想来见娘娘一翻,正巧妹妹在御花园闲逛,亦觉得无聊,便来娘娘这了。”
门外进了人,佳人眉清目秀,便知是新人,自从自己又了龙裔之后,便没有几个人来看甘棠宫看过自己,如今,她还是第一个。
“妹妹先起来吧!”福休轻声道。
福休想起前些日子内侍局差人送了十七八个玉盏,也没处找了人去,心血来潮便道:“难得来人,甘棠宫刚得了几个新盏,翠玉的,本宫见着也也没什么大用,想给各宫送去,你来的巧了,本宫便先赠予你一枚。”
福休遣了人一旁侍奉,端坐正位之上,将腹小心的很,云烟安神也,绕梁三尺不绝。自持玲珑小盏细细饮了六合瓜片润喉,道:“妹妹能来陪本宫说说话,真是有心了。”
”哟,娘娘,这真的还是翠玉的,这里面的瓜片亦是新鲜物,娘娘出手还真是大方!“杨絮如接过茶盏之后,当即便唤来了伺候的宫女,“当心收着!“
杨絮如心知,得回赠一些罢,不过必压过这东西,择什么东西好呢?
“这冬季寒冷,娘娘还是多穿些衣物才是,怕着冻坏了可不好,妹妹哪有一件雪狐大衣,雪狐毛做成,进宫时家父赠与妾,冬季披在身外定暖和,等妹妹下次来把它带上,转赠与姐姐。”
“话说娘娘,您侍奉皇上这么多年,身边不知有没有可靠的人助娘娘,妹妹今日前来就是来投靠姐姐,望姐姐收下这狼狈之徒。“
福休手中的小盏骤然落案,信手捏的紧,倾身一靠软枕,许是累了。忽闻投靠,心突然咯噔一下,猛地回神,见她娇容带笑,自是也笑了。先前将眸看了袅袅云烟,后又望着牖外的天,雪白的世界悠然安静了不少
“妹妹这是哪里话,什么投靠不投靠,你都忍心割爱那雪狐大衣,本宫又怎会不顾念姑娘?”
福休流苏窸窸窣窣的响在发上,香韵不时扑鼻满瀛。倩女佳兮,心悦难平,今朝的佳人麾下也,着实宽心。
空山鸟语人心谓,杨絮如一路踏入承欢,想这主倒是真真切切的好。她一语,倒宽了自己的心。“听闻姐姐事迹,倒是奇,以妹妹入宫不足三月,头个儿便想到姐姐,今日见,果不凡,人美心更是善。果真是妹妹的好福气呀!“
杨絮如理一理周身衣锦,继续道:“这甘棠宫也别致非常,今日真是没投错了人。“
福休信手拾瓶中百合,择一只又放回。散漫了话说的也慢了半茬。不愿多语,只是静静卧在那软榻之上,阖了两三下眸,看着金兽安神香更是飘飘渺渺,宜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