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气息入景,不似梅花香清冷,也不类酒味儿甘醇,张翁宁却不知何宫小主踏雪而来,便道:“宫中景致虽美,在我心中却是比不上水乡江南,那是我心心念念的故乡。”
盏中酒水一饮而尽,张翁宁复自斟满,再饮时案上已多了一盏酿,末了言语,清音如泉石上流,“不知哪宫的妹妹得暇来此,既是有缘相逢,何不现来共酌一番佳酿?”
张翁宁眯了星眸,似在回味舌尖那一丝醇。
杨絮如向前一步,铺面迎来的便是浓浓的酒气,青娘皱了皱眉,有意的扯了扯衣角,水眸风情万种撇了一眼,微声告诫休得无礼。
杨絮如缓步上前,玉容染了一丝笑意,道:”姐姐,自然,毕竟家乡中有那日夜牵挂的亲人,算算,也是几年未见了,甚是想念啊!”
杨絮如恍惚中忘了什么事,此事却是想了起来,盈盈拜下道:”嫔妾延禧宫如贵人杨氏见过姐姐,不知道姐姐是?“
杨絮如缓缓坐了才人对面,玉荑轻拂,挡了这玲珑玉盏,柔声道:”姐姐少喝些罢,入了夜不免着凉,若是被有心人看去,怕是又少不了是非。“
梅瓣涟漪散入酒中,那暗香糅入了酿,那醇郁醉透了花,张翁宁轻轻道:“妹妹,只是有些思念家乡的景和人罢了,倒也不碍事。妹妹不必多礼,快免礼吧!”
执盏尽琼露,张翁宁两指拈了那夜光杯细细察看,青亮颜色温和润泽,泛的清辉一如夜般静谧安详,启唇吟诵。“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
闻其后言,张翁宁轻笑起来,反对那盏梅花酿起了兴,自取一瓣梅佐酒饮之,“不碍事,只不过是姐姐酿的梅花酿,这酒清香但不会醉,况且只是寻常的赏景品酒罢了,妹妹怕是多心了。”解下流光溢彩蔻丹,素手拈花,倒是轻巧。
张翁宁呵气一口,顿成白雾,轻咳一声,眉微皱,挑眼望了望朱红宫墙,四四方方的天,“若是能终生与此景相伴,也不失快活。”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眼下此番月下独舞,倒也是有了意境。
高处不胜寒,谁又知道那些主子娘娘过得又如何?杨絮如含笑应了道:”姐姐,妹妹不过随便一说,却勾起了姐姐的思乡之情,实在是不该!”
样絮如婷婷立在才人身旁,玉容染了一丝笑意,水眸静静的观望着眼前的月下寒霜。
伊人起舞弄清影娇得憔悴,闻了酒香见那梅花酿安于盏中,甚是娇俏,垂眸享着这镜花水月,心情也是大好。
【见才人如此态度,想必是沉醉其中,随是不忍点醒,但现实中就残酷】才人……这里是宫中,且或者一日,又怎能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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