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明喻听她说洛神的美态,粉拳拽着袖子,自己怕她不应。可自己却见她的笑,笑里几分明媚。她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女子,自己在她清澈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慎贵妃娘娘喜欢就好。”她接过了洛神赋,珠串还在她的虎口上,温柔的不像话,纳明喻终是将袖子放下,上前喝了口茶,盏杯平滑,摸起来是很舒服,茶又苦又涩,自己不知慎贵妃的意。她温言软语,自己在她的话中翩纤。
“我能当上正王妃,可慎贵妃娘娘得助我,日后我能代纳家,也能代明亲王王府府。”自己没有底,柳眉也像聚合般,纳明喻握着盏杯,不肯放下。
“慎贵妃娘娘的意,我明白。事成之后,定日日陪慎贵妃娘娘,陪慎贵妃娘娘吟诗作对,陪慎贵妃娘娘傅弈,陪慎贵妃娘娘茗茶。”
慎贵妃扬眸笑眼凝上她瞧一瞧,纤长的玄睫轻曼垂下,扑碎整好的昤昽温光,瞧着美人杯里悠然的陈花雕,经年老酿,醇的叫人醉过去。慎贵妃静静听她把话讲完,挑弯唇弧,轻轻淡淡应了一声,却是藏蕴装敛满怀波澜欣然爱怜,“嗯,好。”
大抵是一见如故的滋味,一碧青潭,不忍起一丝涟漪,如此不可思议。
“你有你的姓氏,你的脾性,你的谋算,还有我......将来,你定会成为明亲王王府优秀的女主人,唯一的。”慎贵妃牵过纳明喻的手,轻轻一褪凉润的珠串,顺势滑落到她的腕上,“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送你。”却仿是不经意提起,“明亲王最近经常入宫吗?”
纳明喻接过她的珠串,良玉抚弄手腕,广玉兰下的她像花蔷薇似静谧地开,她用手抚弄慎贵妃的青丝,缠绕耳鬓,慎贵妃眼角散开的种种柔情,她恍然发现。
“慎贵妃娘娘,你信我就好,我本是以为慎贵妃娘娘不会信我。”纳明喻压低了乌睫,手滑过珠串,玉很凉,质地细腻。
“明亲王吗?他久不回府,到也不知上哪,有人说,是常常进宫,可我不信。我是他的妻,管不着他上那去。”纳明喻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将珠串藏进了袖子里,自己不想让她瞧见。
“慎贵妃娘娘,时候不早了,我该回了,事成之后,我定日日陪慎贵妃娘娘,给慎贵妃娘娘日日念经,日日采花。”纳明喻向她行了礼,绣鞋落在青砖瓷瓦,走出了一番落寂。
远山黛眉弯如纤月缥缈,敢窃月华长风与河山沧茫,皓腕轻转描摹冰霜冷冽花灼玉蕊,一幅八荒九州眼底尽收。慎贵妃片刻无语凝神。拢起逢掖,慎贵妃把手轻拂在她肩膀,削肩瘦瘦,让自己感觉她整个人纤柔弱不禁风。笑靥在四目相对时蓦然盛绽,自己告诉她安心。
香腮染胭脂色泽明艳,如桃灼映盎然春色,要斑驳江山迤逦盛世画卷,瞧不清明的前尘过往皆成空,眉目婉然间一笔惊鸿未倦。更漏飞泻,她要回去了。慎贵妃起身,她指了小桃去相送。逮她远去,慎贵妃犹似一梦初醒,梦里她煎一贴良药,慰自己的空寂伤心。
延禧宫。
苏雅琴自与那张文宁闹翻之后,也算是心底有了数,纳福休不是什么靠山,迟早要一触即发的崩掉盘。一人独行太液池边,已然贵人,却日日提心吊胆,纳氏的手段自己不是不知道,张文宁不是好惹的主,思绪飞的令人头疼,哎,世事无常,终是要面对。
苏雅琴看着哀黄的世界,太液一番了无生机,着实心疼。走着也不停,一步一步,步步惊心。
张翁宁近日喜事连连,前日往了永宁瞧了故友,与其共话。自那日回,心下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