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播音员转身那一刹那, 苏夏年闭上了眼睛,装睡。能听见播音员走回到床边,给她换了药,还在和她说, “现在的人,大抵是都疯了,为了权力、金钱和**,什么都敢做。”
是啊,现在的人, 到底是怎么了?苏夏年也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伺机逃走。
“不过那都是坏人,作为一个好人,想保护自己, 有很多方式,不一定要采取那么极端的手段的。”播音员像是在和苏夏年聊天,“玉石俱焚的方法不可取。”
苏夏年早已看开了, 她不在乎这条命, 不过,想到了颜汐之,她的心底会柔软,想保护她的心思坚定,她必须得尽快逃走。
苏夏年醒了, 会选择性地睁开眼睛,只要播音员不在,她就会醒来观察周围。这应该是一个卧室,有木制的家具,还有漂亮的彩灯,宽敞明亮的房间,足见户主家里条件富足。这房间里,最吸引苏夏年的自然是窗户,落地窗很大,苏夏年不知道这是几楼,她现在还没有力气坐起来。
苏夏年开始有意识地留意播音员出现的频率,换药的时间、早中晚,他必定会出现,每次停留的时间,大概在10-15分钟。其余时间,苏夏年不知道他在哪里,苏夏年四处看,看有没有可以当做武器的工具。
一只棒球杆就放在门口旁,不错,苏夏年打算就用它了。身体开始恢复了,但每天只靠打营养液,苏夏年的体力明显跟不上,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就算能起来逃跑,估计没跑几步就得摔倒,她得吃东西才行。
问题是,去哪里?拿什么吃的?还得是在避开播音员的视线之下。可把苏夏年愁坏了,要不然她醒过来?用个美人计?这个方法实在有够烂。
苏夏年现在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但行动实在不便,大多时间都在打吊瓶,好不容易不挂药水了,但导尿管还在。苏夏年要想起来观察情况,还想不被人发现,必须是自己拿着导尿管和尿袋。人生简直不能更苦逼,可苏夏年不想放弃。
苏夏年起来,第一件事,是去窗户跟前,好,是二楼,她跳楼逃生的几率很大。苏夏年左手导尿管,右手尿袋,在屋里走了一圈,查探好了地形,洗手间这边,还有个窗户,还是能打开的。苏夏年费劲地爬上窗户,见外面还有管子,估计是用来排雨水用的通道。
和播音员交替来的女人,每次来都会给苏夏年擦擦脸,对她还不错的样子,今天也是那个女的。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个女的在这,苏夏年决定冒险一试,要不然等播音员回来,两人真的当面对决,她胜算的可能性也不大。
自己拔掉导尿管,换身衣服,拿着棒球杆,先赌一把,去厨房找食物。如果受到阻挠,她会把人打晕,总之,一定要吃到东西才能离开,要不然,她可能会晕死在路上。
在脑子里制定了计划,苏夏年开始行动,真的把棒球杆拿在手,竟觉得太沉了。果然是太久没动了,没力气,苏夏年拿着棒球杆站在门旁,累得有点气喘,再加上心里有些紧张。
气息喘匀了,她悄无声息打开门,视线所及,没有人。苏夏年多少松了口气,大口呼吸,鼻翼间,闻到了久违的饭菜香。很饿,但闻到了又觉得恶心,苏夏年手里拎着棒球杆,一步一步缓慢向前走。她赤着脚,走路没有任何声响,神经紧绷,每走一步,都是四处张望。真的没有人吗?或许,这两个人,每天都会外出的?苏夏年不知道,房间很大,门也多,但她不想一个个去看了。苏夏年径直奔厨房去了,饭菜还冒着热气,看样子是做好没多久。就算恶心,苏夏年也大口吃着,根本吃不出味道。太久没吃东西,咀嚼一会腮帮子酸疼,吞咽也吃力。
这顿饭,吃的狼吞虎咽,也吃的心惊胆战。始终没有人出现,反倒让苏夏年觉得奇怪,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吃饱了,人也有点力气,苏夏年有她的小心眼,打开冰箱,有糕点和水,她都装包里,以防路上备用。苏夏年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了桌上的一个钱包,半敞着,像是刚用完随手放在那了,苏夏年犹豫了半天,想伸手拿起来,但又没真的去拿。
最后,她从钱包里,抽出了500元,背着包,手里拎着棒球杆,往门口走。手都摸到了门把,突然,身后传来开门声,苏夏年吓得猛回头,双手下意识握着棒球杆举起来,那姑娘,就站在门口,还在笑?苏夏年以为自己眼花了。
“连鞋子都不穿吗?”女子问她,苏夏年低头看看,才意识到自己赤着脚。
“外面的路很难走,鞋柜上的那双运动鞋,新买的,你穿上吧。”女子的话听不出恶意。
苏夏年有些难以相信,“你为什么要帮我?”
“拿上东西,赶紧走吧,再晚一点,换岗的人就来了。”
苏夏年闻言,穿上鞋,手里还是没有放下棒球杆,“我拿了500块,以后会还你的。”那姑娘听了,反倒走过来,苏夏年紧张地盯着她,女子说:“500元怎么可能够,全拿去,记得逃得远点。”女子知道她的担心,将钱包丢过来,“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可以不要追究我男朋友的责任,他是好人,并没有伤害过你。”
苏夏年开始相信,这是一场预谋,“他是你男朋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