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楉!你怎么也来啦!”
没有给阿楉多少呆怔的时间,傅珣已经抛下了独自莫名其妙的斯戊冲了过来,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来了也不去找我。”
当斯戊小跑到两个人身边时,傅珣这句略带撒娇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把他劈了个外焦里脆,看着他家将军的后脑勺半天没反应过来。
“好了,我刚跟病人接触过呢。”轻轻推开他,站开了些距离,“傅瑨担心这边的瘟疫,让我跟过来瞧瞧。”
听得皇兄的名字,傅珣瘪了瘪嘴:“我还以为你担心我才来呢。”
“你强得跟头牛似的,我担心你干嘛?”拿起地上的药箱,背到肩上,看着假装懊丧的傅珣:“这边忙得很,等休息了我再过去找你,身为将领,你也不要跟着我了。”
一句话断了傅珣心里的小九九:“那好吧,我过去军营那边看看。”
领着斯戊往军营走去,傅珣又回头对着阿楉说了一句:“下午的时候我过来找你,等我啊。”
走出几步,斯戊依然为刚才的场面震惊,忍不住回头看看,那个满脸自在的跟将军调笑的女人正蹲在另一个病人的身边把着脉,清秀的脸庞因为医者仁心而显得更加动人。
斯戊咂咂嘴,这么一个普通的姑娘居然能制住他们不可一世的将军,真是不可思议啊。
……
黑夜将近,张院判召集了所有医官总结了一下今日的情况。
“九宫山的疫病不似外边传播的瘟疫,不但更加严重,而且几乎没有药物能抑制它带来的痛苦。”
“今日又有三个人因为撑不过病痛的折磨而死去。”
“跟这边的药材师讨论,往年治疗瘟疫的药材和那些抑制药品试了多种,却都没有效用,只怕要找出一味新药。”
“这是一场无声的屠杀啊。”
……
太医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今日的诊治反馈,这些在医学方面数一数二的大家经过重重筛选才进入太医院,对自己的医术也都是颇为自信,但对于这次的病情,却都有些无力之感。
“大家静一静。”各种抱怨之声肆起,一直没有说话的张院判出声稳住了喧闹起来的场面,“这次的疫情,诸位在过来之前便已经知道非同小可,所以如今的困难重重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之事。”
“诸位太医院的同僚都是我太医院的脸面,如今我们奉圣上的旨意过来支援病区,若是在这儿叫苦不迭,只怕让这边的医者小瞧了咱们去。”一番话说得那些抱怨的太医们面带愧色,纷纷低下了头。
“刚才傅药师讲得有理,旧有的药材显然对这次病情没有帮助,陛下这次给的物资里面有不少珍稀药材,就要请各位药师们辛劳几日了。”
……
阿楉坐在最末,听着太医们热烈的讨论,自己在心里盘算,这次的瘟疫来得蹊跷,刚巧赶在傅瑨要收拾明月门的时候发生,虽然这种猜想很不负责任,但是也不得不警惕着。
又说这次病情,波及人群极广,就连那些经常下地干活、身强体壮的青年人都感染了大半,若是按以前治疫的法子,跟这疫病硬碰硬,只怕是要兜大圈子。
若是能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能有些效……
“李姑娘,您怎么看?”
周边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了阿楉,原本坐在最末尾不想引起主意的阿楉瞬间成了众人的焦点。
每个看她的人眼里都是探究的味道,他们都想看看这个被皇帝亲派的女子到底有何本事。
从刚才的冥想中抽离出来。
啊,还真是不习惯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