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听得津津有味,现实永远比想象的精彩。
脑海里出现五个人,三个在地上,俩女的帮争着帮一个男的做家务,关怀备至,情意绵绵。天空中飘着俩女的,挺着大肚子,泪流满面的瞅着地上的人。
一个说,“唐鹏,你娶了我,还想娶我妹,你真是不忌口。”
一个说,“唐鹏,我刚刚身死,你就投入到其他女人的怀抱,还一下子搞俩,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银杏一阵恶寒,都是唐鹏惹得祸。
呸,不要脸。
吴小花终于讲完,银杏非常捧场,“嫂子,那两个小姨子难道是想……”复合?求嫁?
“哎呀,造孽啊。”吴小花拍着大腿,对着银杏小声的说道,“她们俩都不知道唐政委再婚了,你说大过年的找过来干啥?”
『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色』,朝银杏眨眨眼睛,你懂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银杏朝吴小花挪进一步,眉『毛』跑的老高,弯成月牙英,“嫂子,真的啊?”
吴小花,“大家都晓得哩……”除了你之外。
众人整齐一致的点头,上午整个院风传,要是李老师没陪爸妈出去,肯定也早听说。
否则她们也不会连饭都顾不上做,围在这儿说。军嫂的八卦心重着了,过年没事干,好不容易来点调味剂,不扒干净不罢休。
银杏,“……”看来是她out了,瞅瞅人家这情报多么的“及时”。
吴小花精神振奋,不等银杏细问,再一次把俩小姨子的所作所为声情并茂的讲一遍,已经是第十次,她仍不厌烦。
银杏又听了大半个小时,不得不说,军嫂的力量非常强大,不但小姨子们到了的言行举止打听得一清二楚,连她们在南方的事也没落下。
话说郑娟和陈小星下放到同一个地方,开始她俩仍旧互相看不顺眼。
农村的生活很苦,天天累得像狗,尤其她们是下放人员,脏活累活干得更多。
时间长了,再尖锐的棱角也渐渐磨平。
慢慢的,俩人的关系好了起来,见面不再横眉冷对,说话不再呛来呛去。放下成见,心平气和的谈,发现有不少共同话题。
女人的友谊来的奇怪,也走的奇怪。
不知不觉中,她们竟把对方当做家人,可信赖的那种。
俩姑娘年岁见长,可回去的希望日渐渺茫。
见识过“风度翩翩”的姐夫后,她们瞧不起长期劳动的庄稼汉。再说,还堵了一口气,要找个更优秀的,打脸唐鹏。
可她们是下放的,身份不好,别说当官的,农村汉子都没几个乐意娶。
俩人就这样蹉跎,一直蹉跎到七八年底,上面来文件,说是可以回城了。
俩人抱着痛哭流涕,瞅瞅手上的茧子,『摸』『摸』干枯的脸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以摆脱这里了。
但是去哪里却是个问题,年纪大了,跳舞已经不行,护士的知识也忘得差不多,回去后能干啥。
那时南方发展快,俩人心一横,索『性』不回去,等赚了钱再说。
女人打拼,肯定不容易。
她们最开始摆地摊卖衣服,早上七八点就出摊,晚上十一二点才收工。
累死累活,可钱来得快。
尝到甜头后,俩人索『性』放开手,不再拘泥于移动摊位,在火车站附近租了个铺子。
郑娟抽空就往大学跑,旁听英语,现学现用。学着别人跟外国人做生意,向他们推销衣服,一笔单子够俩人吃好多年。
几年下来,生意越做越大。店铺买了好几家,国外的固定客户上百。
钱,她们可以拍着胸脯子说,不缺,大大的有。
但是,孤独。
父母在她们当年跟姐夫闹三角恋的时候,均划清界限,唯恐被牵连。这么多年,他们从没试着联系她们,只言片语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