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用手往旁边『摸』『摸』,许扬不在,料想他应该去开门了。
放下心来,一秒钟后再次进入沉沉的梦乡。
咦,好吵。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媳『妇』,醒醒,快醒醒。”
银杏两手『乱』晃,试图扒开扰人清梦的“源头”。
嘴里嘟囔道,“再睡一会。”
“媳『妇』,快起来,出事了,出大事了。”许扬焦急的呼喊。
大事两个字从耳朵飘入,银杏一下子惊醒,飞速的坐起身,睁着惺忪的眼睛急急问,“出什么事了?”
许扬用被子把银杏裹好,“苗副旅长没了。”
“没了?去哪里了?”银杏大脑还处于混沌,正短路。
“过世了。”
“哦……等下,你说啥?”银杏回过神,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粗鲁的拽住许扬的袖子。
“没了,过世了,苗副旅长,你说的是今天结婚的当新郎官的沈洁的新婚丈夫苗副旅长?”
不可置信,认为许扬口中说的苗副旅长和她认识的苗副旅长是两个人,特意加了三个修饰词询问。
许扬点点头,“你要不要起来去看看沈洁?”
银杏的嘴巴张得老大,能塞个剥了壳的鸡蛋进去。苍天啊大地啊王母娘娘如来佛祖啊,你们唱的哪一出啊?
“他们都在医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银杏怔愣片刻后,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侧过头,伸手去拿搭在床头椅背上的衣服。可越急越不得法,衣服竟仿佛粘在椅背上一样,躺在原处纹丝不动。
见状,许扬一把把衣服抱到床上。
又小声的说道,“我跟对面的讲了,把十六送过去,麻烦他们帮忙照看一下。”家里没有大人,就一个孩童,不放心。
“行,你快去快回。”银杏嘴上应道,手上动作也不停,拿起『毛』衣就往头上套。
许扬走到隔壁,十六睡得正香,不知道梦到啥,嘴角还挂着笑容。
连被子带人抱起来,刚走一步,又转身腾出右手拿起他的衣服。苗副旅长出事,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家里的事情草草安排完,许扬牵着银杏的手,直奔楼下,已经有车子等在那。
银杏到现在还如坠梦中,云里雾里。
偷偷掐过大腿,疼的很真实。空气温度很低,外面也很冷,冻得她直打哆嗦。出门前又看过三遍日历,不是阳历四月一号。许扬从不拿人的生死开玩笑。
种种迹象让她不得不勉强接受事实。
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烛夜。
苗副旅长虽说年入半百,可沈洁也是他千辛万苦追求来的。为了她,连宝贵的头发都剃了,牺牲不可谓不大。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咋就说没就没了。
明明白天还神采奕奕,说话都透着喜气,哪有一点……行将就木的感觉。
搞不懂,搞不明白,搞不清楚。
欲言又止的看着许扬,想问点什么,还是没开口。天黑路本来就不好走,不能再让他分心。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来。
俩人急急从车上下来,耳边就传来怒骂声。
银杏脸『色』微变,对着许扬道,“是苗芬的声音。”
“赶紧过去。”
循着声音一路跑过去,叫骂声不绝如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