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些,许扬又往部队打电话,说明情况。银杏则冒着被咆哮的风险,打扰院长的清梦。
而后俩人各拿了件厚衣服,相携离开家门。
大路上安安静静的,除了他们,再没有一个人影。两边的路灯尽职尽责的工作着,恶作剧般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俩人先去商店,在那边借车子。
商店里新来的员工叫云荣财,以前是许扬手下的兵,见旅长和嫂子这个点借车子很疑『惑』,不过很热心,亲自送他们去火车站。
许扬让他给大壮带话,这几天帮忙接送十六上学放学。又鼓励他好好干,商店这边最近只有他一人,既是挑战又是机会。
当然,如果实在应付不来,联系大壮,让他再拨一个人过来。
等许扬絮叨完,银杏也有任务交代云荣财,麻烦他早起后抓紧时间去找周美珍,请她帮自己代几天的课。
云荣财一口答应,都是小事,跑跑腿而已。
心里已经活动开来,大壮每天早上六点带着媳『妇』过来烙煎饼,俩口子抓钱厉害极了,他只用在商店等着,通知晚他再骑车找周美珍。回来了吃个早饭,开张营业。
银杏猜得不错,不是人流高峰时期,火车票大把的空余。
许扬买了两张卧铺票,想让媳『妇』睡一会,哪怕只多一个小时,也是好的。
银杏哪里睡得着,睁着眼睛,盯着离她不足一米的中铺床板,可思绪早跑到九霄云外。说到底,还是担心。
俩人到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龚安亲自来接。
他一夜没睡,可一无所获。
伸手拍拍许扬的肩膀,对着银杏道,“兄弟们正在问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先弄清楚叔他到底下火车没。”要是没下火车,就算把京市翻遍,也是无用功。
银杏忙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叠照片,“这是我爸的照片。”家里有照相机,照相方便。平时全家游,或者重大节日时,总会拍照留念。
龚安伸手接过,随意翻了两张,都是单人照,很清楚。
“我拿去给他们。”
许扬和银杏也分头行动,一人拿了张照片到处问。
一直到中午,银杏问得口干舌燥,依旧毫无进展。抬头望望天空,阳光正强烈,直直刺进她的眼里,搅得眼睛发酸发胀,泪珠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的往外滚落。
就在这时,许扬突然跑过来。
“媳『妇』。”
银杏快速寻找声音的源头,三两步迎上去,抓着许扬的胳膊,急切切的问,“是不是有爸的消息了?”
“有个扫地的,昨天见到岳父了。”
“她确定?在哪里见到的?”
不等许扬回答,银杏接着又发问,“那位扫地员工在哪,带我去见见她。”
许扬点头,“就在火车站,据说岳父走得比较急,踩到她正在扫的塑料袋。她特意瞅了岳父好几眼,还说岳父走路提提踏踏。”右脚不对劲,是个跛子。
“老爸下了火车,按照他平时的路线,应该坐公交车回桃林胡同。”银杏的脑袋转的飞快。
“姐夫他已经派人去询问公交车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