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未让萱雅在正院久呆,王妃说了几句,他便带着萱雅去看她的院子,只是她人呆呆滞滞的,在路上便不说话,金童自觉有愧,拉着她好生哄慰,进了为萱雅准备的藏珠苑后,更是遣退了下人,独留他们二人诉衷肠。
“萱雅,我知这回是委屈了你,可如今父皇母后都忙的很,我也不得闲,待忙过了这一阵,你要的我都补给你,好么?”
萱雅只是偏过头去望着百叶窗发呆,呆着呆着便落了泪,让金童好一阵心疼,“你可别哭了,你这热泪落进我心里,要烧出个洞来,你摸摸,它疼的很。”
金童捉着她的手抚在胸前,萱雅忸怩着推开他,“你这话同多少人说过!人人都不能委屈,就我能委屈,原是我识人不清,我就不该来这儿!”
“不来这儿还想去哪儿?你已是我的人了,日后是好是赖,你都得留在我身边。”
萱雅哭诉:“我是你的人,可你却不是我的人,我……我后悔死了!”
当初山寺一别,他们就不该再见面,否则她怎会沦落到如今境地,与人为妾,还是个没有名分的妾,她从小便觉着自个儿美貌出众,家世也不差,万万没想到嫁成这样,这哪叫嫁呢。
金童从来是最会哄女人的,生在阴盛阳衰的宫里,他一张嘴能把宫里几个女人哄的开开心心的,对于萱雅自然也不在话下。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当年山寺初见,我便惦记上了你,后来家里定亲,我不愿委屈你做妾,只得断了这想头,再后来你也定了亲,我是全放下了,却不想峰回路转,你又孑然一身,再让我见着你,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你了,你说做妾做丫鬟都好,你就要跟着我,我也告诉你,做妾做丫鬟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姑娘,便是没有那些名分,我也能爱你护你,不叫你受一点儿风霜,旁人如何说道是他们的事情,日子是过给自个儿的,也没谁敢你跟前说那些风言风语,萱雅,我敢做保,你进了王府,日子定然比在范家时更加舒坦,因为这儿有我。”
他这一番话惹得佳人泪如雨下,“你就会说这些哄人,那无忧公主你又打算怎么哄?”
他就知道,萱雅是在介怀无忧的事情,“她就是个摆设,婧儿舍不得她在宫里蹉跎一生,让我先安置她,待婧儿成婚开府后,便将她接去郡主府,我也没碰过她,她如今在府里就是被荣养起来的娇客,我拿她当妹妹看,王妃也将她当小姑子哄着,你实在不必介怀,我这心里可只有你一个人。”
萱雅果然好受多了,“你不是在骗我吧?”
金童道:“是真是假,你在这儿住下了,日后自然能知道。”
日后?她只怕日久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