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又拎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婧儿说是说夫子庙那处没什么店铺,可那些小摊点也颇得她喜欢,不能买衣裳首饰,她便买小吃零嘴儿,或是些花灯面具泥人剪纸之类的小玩意儿,都是民间的手艺人做的,比不得宫里的东西精细,就是当时图个热闹,买回来之后随便往箱子里一塞,以后留个纪念,这是她去金陵游玩时买的。
姜骥汗颜,他们来时才两三个箱笼,在金陵逛了一圈就多了三个大箱子了,全是婧儿买的东西,还没有大件的东西占地方呢,全是些实在东西,实实在在的装了三个箱子,他不由想到多年前带着金童和姜骏来金陵时,金童也是逛遍了大街小巷,买了几箱子东西回去,说是带给家里的母亲妹妹们,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夫妻俩回到住处后把这些东西交由下人归置,他们则依次洗漱,婧儿先洗,女人家洗漱琐事多。
待二人都洗漱完后,时辰便不早了,姜骥想睡觉,婧儿却非揪着他说话。
说话还是好听的说法,该叫审问才是。
“今日你看那窈娘子跳舞,看的挺入迷嘛。”
姜骥忙执住她的手表达坚贞情意:“纯粹的欣赏,别无他意,娘子你不是也看得入迷嘛!”
“那怎么一样,我是女子,她也是女子,爱舞之人惺惺相惜而已,你是男子,当着妻子的面对另一女子痴迷忘情,成何体统,你可考虑过我的感受么?若是我对着一个戏子小倌大为欣赏,你何等想法?”
姜骥若老老实实认错的便罢了,还敢狡辩,他就是看呆了嘛!当时在外人面前她给他留了面子,回了家再说,他还不认错。
听婧儿语中不忿,可见是真生气了,姜骥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可别,你若是对别的男子青睐,我气急了要杀人的,好娘子,为夫错了,日后再不敢看别的女子一眼,若没做到,你剜了我这双眼睛去可好?”
“你!大晚上的说这些死啊活的,成心吓我呢?”
姜骥却抱着她哄:“不怕不怕,我在这儿。”
他这样,叫婧儿有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了,谁说他不善言辞是个榆木疙瘩?只是在外人面前严肃沉默罢了,在亲近之人面前不还是没皮没脸的,这说甜言蜜语的本事瞧着比姜骏也不差什么。
他们夫妻俩还是新婚,算起来成婚才十来日,但两人这沿途走来,经了许多地方,每日都过的充实,仿佛已成婚一年两载般,再无新婚之夜的拘泥,便同老夫老妻一般行事随意,当然也有新婚小夫妻的情调,她傲娇小性,他哄着捧着,夫妻之间当是如此。
翌日夫妻俩又睡到半上午起来,他们明日启程去扬州,今日还能在金陵的大街小巷逛逛,算起来他们也才在这儿两日而已,行程实在是紧凑了,既然是出门游玩,玩的开怀最重要,不必拘着去了多少地方,若当真爱极了这处,就在金陵住上一月也可。
但婧儿来了金陵之后实则也没这样喜欢,逛街买东西确实让她满意,其他的景致便单薄了些,之前她可是从淮安绕过了扬州直奔金陵,结果也不过如此,这处地界繁华热闹过了头,倒有些吵了,她热闹了几日,有些累了,想寻个安静的地方看些山山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