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是打算速战速决的,京里将变天,他要避过敏感时期,但又要早些回去收尾,王妃一人在京里怕撑不住,他不能在江南耗太久,但又要做些成绩回去,使阳谋见效慢,还是来阴的吧。
祥郡王来金陵有半月了,初时不参加任何应酬,后来大概是知道自己查不出什么结果了,便在御史府设了宴,也算是给那些被他唐突的人家赔个礼道个歉。
受邀者疑心这是鸿门宴,都带上了打手护卫去,更让人在外头接应,就怕进去了出不来,还和相熟的人家通过气,众人一致认为便是王爷,也不能滥杀无辜吧,他们抱团走,这位年轻王爷还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不成?
金童倒是诚心想请人吃饭的,既是打着为这些人压惊的旗号,那日受惊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那几家花楼的娇客们,这些人要带美人来赴宴,金童也没赶,男人的宴席上总有这些的。
宴上金童又见到了那位被他呵斥过的白衣女子,听人介绍说是揖翠阁的头牌,叫弱衣,倒是人如其名弱不胜衣,但金童喜欢明**人的女子,这种病秧子他没兴趣。
弱衣的箱笼里也搜出了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揖翠阁的主事进阴暗潮湿的大狱里住了几晚,这朵被人呵护的娇花进了牢里险些枯萎在里头,听说是被人抬出来的,出来后一直在养病,如今病还未好透,又跟着来赴宴了,还要来给金童敬酒,金童客气了几句,不让这女子近身,心说你这病还没好全往我身边凑,把我过病了你担待得起么?
宴上吃吃喝喝歌舞升平的,许是众人都有顾忌,不敢放肆宴乐,金童倒是悠然自在,到了二更时分,众人酒足饭饱,夜也深了,便都想告辞,金童笑笑,让他们再等等,众人面面相觑,等什么?
自然是等你们的死期!
外头已临近宵禁了,街上行人也不多,夜深人静时金陵城的上空忽然炸起了一阵烟花,金童让伏在暗处的官兵出来把他们都押着,这些人都带了个别随从来,个个都是功夫不俗的练家子,正想护着自家主子奋起反抗,却一阵无力晕眩感袭来,他们觉着奇怪,明明他们没吃席上的酒菜啊!
金童嗤笑,他在四方燃了香料,夜风将香料送入个人口鼻中,他事先吃过解药,自然不会中招,其他没吃解药的人,自然避免不了,以为没吃酒菜就安全了?酒菜里加了另一种药,吃了更讨不了好,总之进了这御史府,到处都是暗招等着他们,但他们明知山有虎也不能不来,这就是强权。
“王爷这是何意?”
金童淡淡道:“本王接到密报,你们其中有几家的商行贩卖私盐,倒卖本朝文物至海外,怕你们不配合调查,先将你们制起来,待本王查清了,自然会还你们公道,如今,你们先去歇着吧。”
他只是先将人软禁起来,但这些人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带了后盾来,不能进御史府,都候在外头,他们被制住了,有人吹了句口哨,外头立刻便躁动起来,金童听到有人高呼:“杀死狗王爷,复兴我陈国大业!”
这些盐商能起家,哪个身后没点暗势力,做的也是刀口舔血的买卖,祥郡王不仁在先,莫怪他们不义,假装有陈国暴徒闯进御史府,杀了柳御史和祥郡王,他们为了保护王爷也受了伤,皇上还能拿他们问罪不成?既然祥郡王要玩阴的,他们也不惧。
金童今夜打定了主意要声东击西,他把这些盐商召进府里来,和他们虚与委蛇,柳御史中途退席,带着人去抄他们的商会,顺便把金童准备的罪证放进去,就是玩阴的又如何,他没那么多时辰和他们斗智斗勇,这些盐商都不干净,哪个对他不利,他便铲除了,父皇也只看结果,管他怎么行事。
金童倒是没想到这些人如此胆大,竟敢直接抄起家伙和他对着干,他拿了就近的一把剑抵在方才吹口哨的人脖子上,“你们还在这儿做人质,就让外头攻打了?倒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