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了夫人,真是为夫的不是。奈何公务实在繁忙,也只能如此了。”齐慎立刻便是神『色』黯然,一脸内疚地道。
谢鸾因已经能够处变不惊了,反正她随口一句话,他都能刻意曲解成她是闺中怨『妇』。
齐慎呵呵一笑,“今日早些回来,倒是因为有事,夫人快些看看,谁来了。”
谢鸾因挑眉,抬头望向他,他说话时,一直就站在门口,并未进来。此时,见她望了过去,便是往侧迈了一步,身后便是随之转出一人来。
谢鸾因抬头看了一眼,登时震惊了,“义兄!”
来人可不就是离开西安已近半年的叶景轩么?倒是比之前见更黑瘦了一些,但是,却也精神了好些,一双眼睛,矍铄有神,整个人神采奕奕。
谢鸾因瞄了一眼也是笑容满面的齐慎,杏眼微闪,看来,叶景轩此行的目的已是达到,瞧瞧这两只,脸上的得意都是藏不住的。“义兄几时回来的?这回可要多待些时候?”
叶景轩瞧着已是『妇』人妆扮的谢鸾因,面上的笑容终于染上了两分怅然。果然,还是错过了。若有所思瞥了一眼身边一直只是但笑不语的齐慎,才应道,“只怕还是待不了多久,我还得赶着往南边儿去一趟。”
“叶大公子多待几日也无妨。你辛苦一趟,怎么也要让夫人『操』持一顿家宴聚聚才是。”齐慎便是发话了。
谁知,叶景轩却是拒绝了,“多谢大人一片好意,待在西安也不过触景生情,倒还不若早些去了南边儿,多办些好货,也多为大人和自己赚些银两。”
齐慎听罢,不由笑了,“如此,那便不为难叶大公子了。只是,你辛苦一遭,一顿酒,总是要与我喝的吧?”说着,便是转头对谢鸾因瞥了一眼,“劳烦夫人了。”
这说来,还是谢鸾因头一回在齐府『操』持宴席,但齐府里人事并不复杂,统共也就她和齐慎两个主子,齐慎又给她脸面,加上有莲泷帮她,这府里就没有使唤不动的人,也左不过动动嘴皮子,便将一顿酒宴『操』持了下来。
宴席上,谢鸾因倒是见了不少人,多是齐慎手底下得用的谋士和兵将,谢鸾因只专心做个贤惠懂进退的女眷,只伺候着她家大人吃酒喝菜,但耳朵与眼睛却是适时地观察着、听着倒也有所得。
待得宴罢,宾客们一一散去之后,流萤却让人搬来了一只箱子。
那箱子算不得特别大,但里面的好东西倒是不少,有那西域的香料、珠宝,也有南边儿的绸缎,都是珍品,别说西安,就是她从前在京城,也难以得见。
“叶大公子倒是个有心人啊,出门一趟,便给你带了这么些好东西。”齐慎一边说着,一边已是进得屋来,目光往那箱子中瞥去,一时间,倒是看不出喜怒。
谢鸾因倒是不惧他,他若果真心胸狭窄成那般,便算得她看错他了。因而,谢鸾因只是抬了抬手,让流萤将箱子里的东西规整好了,便是径自取了木梳,就着妆镜一下又一下轻轻顺过披散的发丝。
齐慎笑着过来,夺了她手里的木梳,接替了她早前的动作,帮她梳起了发,“今日辛苦夫人了。”
知道她辛苦,倒还不错,“大人这是在讨好我?”
“结发描眉,乃是闺房之乐。夫人若是受用,觉得是讨好,也没关系。”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就有着他伺候就是,只是怎的,这原本放在她肩上的手,却是慢慢往她的颈项滑了去。
他指腹贴着她的颈项,谢鸾因一慌,便想躲。可却被他压住了肩,哪里躲得开?
“夫人的脉搏跳得有些快,可是病了?”说话间,他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遇,他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颈侧,她的耳垂不由得便是一红,齐慎见了,目光便是一深。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谢鸾因要躲时,觉得耳垂一热,便是被他一吮,她的身子登时便是软在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