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应该就是去年,他带兵突袭鞑子王庭时被冷箭所赡,她还记得,彼时到他们择定婚期之时,他那伤都还没有好。
从京城回来时,他梳洗都不曾,便悄悄去了吉祥坊看她,可那次回来,他却特特去沐浴过后才来,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味,为此,还特意让流萤去套过齐永几回话。
感觉到谢鸾因异常的沉默,齐慎目下闪了闪,轻佻地笑道,“阿鸾这是怎么了?可是为夫魅力太大,让你看傻了眼?都别胜新婚,你这就心痒难耐了?”
这厮真是……脸皮忒厚,什么话都能得出口。
谢鸾因这时候的心境却是委实生不出什么害羞旖旎的感受来,当下便是哼了一声,拿出金疮『药』,给他上『药』,取了『药』包中干净的布巾给他裹伤,只是,等到快要包扎完时,手下却少了两分轻柔,用力一拉……
“嘶”疼得齐慎倒抽了一口凉气,微白了脸『色』道,“你谋杀亲夫啊?”
“疼?”杏眼轻挑,斜睐他,“疼就长些记『性』,你往后还是多注意些,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冷冷罢,她便是低头开始收拾起『药』包来。
齐慎愣了愣,片刻后才醒过味来,怔忪的目光再望向已是转向其他人,手下不停帮着其他手下处理伤口的谢鸾因时,成了一汪夏日晴海的温柔醉人。
“爷。”齐永神『色』有些莫名地上前来,一看那样子,便是有事,齐慎和谢鸾因都不由狐疑地望向他。
齐永却是目光先四处逡巡了片刻,才道,“你们可有瞧见苏农翰?”
阿翰?谢鸾因蹙了蹙眉心。
齐慎下意识地扭头望向谢鸾因,也是轻轻攒起眉心,方才一路惊逃,阿翰一直都护在谢鸾因近旁,倒是方才处理伤口时没有注意到,好像果真好一会儿没有瞧见他人了。
齐永狠狠一咬牙道,“这子,该不会是趁机逃了吧?”
齐慎闻言,眸中厉光一闪,谢鸾因亦是垂下双眸不置一词。
方才,阿翰是当真是在不遗余力地在护着谢鸾因,可是,他这个时候不在,若只是趁『乱』逃走了,那还是事,若是……
齐慎眸光一暗,沉声道,“吩咐下去,今晚巡夜的人警醒着些。”
“将军!那边,有好大一片的西瓜,老铁在那儿守着,让我回来叫上几个人,去将瓜给摘回来。”正在这时,猴子杨林兴奋地笑跳着跑了过来。
他们的骆驼丢了,连带着所剩不多的饮用水也丢了个干净,这水在大漠之中有多重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虽然没有,但都是急在心里。
这个时候能找到一大片西瓜,如何能够不欣喜若狂?杨林和铁戎只觉得是老爷都在帮他们,商量了一阵儿,让一个人守着,另外一个人则赶紧回来多叫几个人,务必要将那一片西瓜搜刮殆尽,一个不落。
西瓜?谢鸾因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忧虑,正好,手边包扎的动作告一段落了,她一边思虑着,一边已是极快地收拾起手中的物件儿,金疮『药』,看来,是他们大漠当中的必备品,万万不能丢了。
“将军,你看这瓜多好,一看就是汁多甘甜,这个,可是我专程抱回来孝敬你和夫饶。”杨林一脸讨好的笑,拍了拍手里抱着的西瓜,颇有些王婆卖瓜的架势。
齐慎想起早前谢鸾因那已有些干裂的嘴唇,倒是颇为受用,“这马屁都拍上了,是想让我回去后,多准你几日假,好娶媳『妇』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