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听见自然欢喜,笑道,“哦?快些拿过来给我瞧瞧。”
齐永面上展出两分戏谑,但到底不敢太过放肆,乖乖将信筒递了过去。
齐慎动作轻巧却也敏捷地将信筒中的信纸取了出来,迫不及待展阅,只是,这样一看,面上的笑容,却不由得一敛。
沉默片刻,他才问道,“我们离开西安之后,夫人这是第几次来信?”
“夫人一般都是七日一封信,算一算,这应该是第七封了。”齐永应道,抬起头,见他家爷蹙着眉心,不由狐疑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齐慎转而将手中的那卷信纸递了过去。
齐永接过来一看,信纸上不过寥寥两句话,“安好勿念,盼君安好。”
齐永亦是皱起眉来,又是这两句话。这算算,已经是收到的第三封一模一样的信了。可以想见夫人从前的信,定非如此,因为,从前夫人来信,大人从来都是宝贝得不行,哪里肯让他看。可是,这三封信,大人却都让他看了,从不吝惜,这当中,定然有些不对。
他不由抬起头,望向齐慎。
后者却好似明白他心中所疑一般,沉吟道,“这已经是第四封同样的信了。你不知,夫人与我写信,从不会这般。”事实上,谢鸾因往日给他写信,从来都不管是不是会让信鸽负重难行,从来都是长篇大论,芝麻大点儿的事,她都会事无巨细告诉他,而绝不是这样简短而空洞的两句话。
“爷,可要去信问个清楚?”齐永有些明白了,西安那里,不,夫人那里怕是有什么变故,不由也是急了。
略一沉吟,齐慎终于再强抑不住心中的不安,可是,他的理智却还在。踌躇片刻后,他轻轻摇了摇头,“不!去信李家村,让巽一回话。”
“是。”齐永领命,快步而去。
齐慎敛下双目,手指无意识地在案上轻敲,一张脸,在烛火跳动下明明灭灭,斑驳不明。
离隶州不远的一个村落,赶了一日的路,李雍下令安营歇息。
石桉便带了人去安排,而李雍则在村中信步。
恰好瞧见一个带着孩子的老人家背着一个重重的背篓,许是累了,便歪在一旁的大石头上休息,许是放背篓放得有些猛了,背篓一倾,里面的东西便滚了出来,那老人家赶忙领着孩子四处去捡。
李雍见了,竟也快步而去,蹲身帮着捡起。
那老人家见了,忙迭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