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心生悲悯,求了你母亲,派了一个大夫,跟我回了一趟家,还给了十两银子给我救急。若非你,只怕我娘,还有阿恺,阿怜他们,都是不在了。是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原就不假,还是两次。也是到了那时,我才知道了你的身份,定国公府的七姑娘。”齐慎说到后来,索『性』又将称呼唤了回去。
谢鸾因了然,齐家太太对他而言,只怕除了没有生他之外,与他的母亲,并无半分差别,因而,这一声“娘”,他唤得心甘情愿。
就是她,听说往日种种,不过轻描淡写一句,亦是对这位素昧谋面的婆婆心生了敬仰之情。
这个女人,真是了不起。
薄被之下,她轻轻握住了齐慎的手,“放心吧!往后,我定会待阿恺和阿怜好的。”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她发自肺腑的承诺,而她,一向信守自己的诺言。从他们相遇最初,便是如此,没有谁,比齐慎更清楚,也没有谁,比他更相信,她会言出必行。
“谢谢。”齐慎听罢,心中自然又是动容,哑声道。
谢鸾因转过头,在星光微微下,杏眼灼灼地将他望定,“不过说起恩,你该不会帮我、娶我,都只是为了报恩吧?”
齐慎一愣,继而失笑道,“阿鸾不是最自信的么?居然也会问这样的问题?还是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没用的男人,连报恩都无从为之,只能将自己赔上的?”
这话,有些不像,谢鸾因皱了皱眉,抬手就要捶他,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截住。
反手一握,便是十指相扣。
“你倒是说说,我平日里对你,哪一点像是报恩?”说着,凑过去,便是狠啄了她红唇一记,“是这样?”
在谢鸾因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另一只手,已是带着灼热的烫,从她衣衫下摆里探了进去,在某个地方轻轻一摩挲,眼神幽幽,就连嗓音亦是瓷沉酥耳起来,“还是这样?”
谢鸾因赶忙隔着衣裳将他的手压住,“我跟你说正事儿,别动手动脚的。”
杏眼轻瞪,有些『色』厉内荏。
齐慎倏忽一笑,抽回手,一摊,很是配合,“那你尽管问,小的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会嘴甜。谢鸾因抿住嘴角的偷笑,清了清喉咙,“那你跟我说说,你是几时对我起了觊觎之心的?老实交代!”
说着,已是紧了他的衣领,端得是剽悍。
她可是将门之女呢,气势,自然是足足的。
既然不是以身相许那一套,后来的事,便也跟恩情无关了,她可不信他是在少时就喜欢上她了,再怎么早熟,她那时可还只是个小丫头而已。
齐慎却很有些无奈,“这个我哪里知道?喜欢一个人,什么时候喜欢上,又喜欢什么,若是真能说得清楚明白,又哪里能算是真正的喜欢?”
齐慎这一席话虽透着无奈,却也是满满的认真。
谢鸾因不知怎的,便是想起了那句酸溜溜的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