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夫人的刑讯手段不如他们的残忍,可她的攻心之术,却远比他们所有的手段加在一起,都来得有效,这回,也是一样。
只是,这回,谢鸾因的表现,却是出乎了坤一的意料之外。说了一会儿后,谢鸾因脸『色』难看至极,转头,便是从墙角处拽了一根铁棍上来,用力一挥,便朝着刑架上那人的腿上击打去,那人疼得闷哼一声,她却没有停手,一下,再一下。
坤一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
可她却还嫌不够一般,敲断了左腿,又换右腿继续。
那个人倒是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哼,反倒是坤一,随着每一下的敲打,额角都要抽搐一下。
好一会儿后,谢鸾因终于是微喘着气,停了手。
靠上前去,将那人汗湿的脑袋轻轻一提,“疼吗?”她轻轻柔柔地发问。
那人抬起被冷汗浸湿的眼,望着谢鸾因,不语。
“你一声都不吭,我敬你是条汉子,不过……不知道,这棍子,若是打在她身上,她可受得了?当然了,你也可以从现在开始祈祷,她永远不会落到我的手上。否则,我这刑室里的所有刑具,到时都可以在她身上使上一遍,并且,一定会当着你的面。”
虽然,她没有明说,那个“她”是谁,但她与听的人,心照不宣。
谢鸾因语调轻幽地道,而后,便是将手里拎着的棍子,往边上一扔,转身出了牢门。
不管身后那人愤怒的吼叫声。
只是,待得出了牢门,谢鸾因的脸『色』,便是一点点沉了下来。
“夫人可问出什么了?”坤一实在是没有听懂,不得不问。
“他不老实。从另外两个人那儿下手吧!”今天运气不错,逮到的鱼,不只一条。
“我有些累了,其他的人,交给你了。”谢鸾因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打人与被打的,都疼,有什么意思?
所以啊,暴力不好,真的。
回了房中,谢鸾因这才草草收拾了躺下,窗外,天『色』已是蒙蒙亮了。
睡了不过一个多时辰,坤一匆匆而来,已是有了结果。
与那人一道被抓的另外两人,可没有他那么硬的骨头,扛不住酷刑,已是糟了。
而得到的消息不太好,是以,坤一的脸『色』有些难看。
“倭寇准备对漳浦一带动兵了,这回,是大动作,打的是从漳浦撕开口子的打算。只是,他们兵力不如我们,所以,有些怕周围的州府驰援,是以,各个地方,都派了人去捣『乱』,便是想让我们『摸』不清虚实,自『乱』阵脚。”
“夫人?可要立刻去信告知大人?”
倭寇这般心机,不能不提防啊!
谢鸾因听罢,却只是沉『吟』着,久久不语。
“夫人?”坤一见她久没有反应,不由轻声催促。
谢鸾因眉心紧颦着,“我总觉得,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