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蘩面的嗤笑,便是一点点收住了,一双眼,冷凝地望定她。
谢鸾因却是毫不退怯地迎视她,“你没有用那见血封喉的毒『药』,反倒自己配了一种毒『药』,一是想要慢慢地折磨我,二,不是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解了这个毒吗?”
“你从来看我不起。总觉得,我处处不如你,凭什么齐慎却选我,不选你。那么,我们便一吧!看我到底解不解得了,你苦心孤诣制的毒。”
薛采蘩没有想到,她的用心,她还没有言明,却被谢鸾因掐得准准的,望着她的目光,终于多了一分认真,与忌惮。
谢鸾因却已懒得去看她,说完这一句,便是转过了身,却又在临出牢门前,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顿步子,转头又道,“对了,有一件事,你怕是忘了,我提醒你一声。你自来治病救人,对毒术,怕是没什么研究。可我不一样,我从八岁起,日日便以毒为伍,你真的有信心,你制的毒,能够难倒我吗?”
言罢,谢鸾因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在薛采蘩浑身僵硬地往她看来时,她却是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转头,走了出去。
牢门,关了,再开。
那两个刑讯的暗卫得了令,又再度走了进来。
手里,拎着那条早前招待过她,如今还染着血的鞭子。
另外一人,端着一个碗,用刷子蘸了碗里的蜂蜜,一点点,往鞭子刷去......
牢门在身后关时,谢鸾因的面『色』却是缓缓沉凝了下来,她方才在薛采蘩面前说得自信,可事关齐慎,她却是经不起半点儿万一。
“把她给我看好了。”交代完毕,谢鸾因快步出了牢房。
天『色』蒙蒙亮了,齐慎还没有清醒,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
好在,夜半时,高素娘也到了,先是赶过来看了看齐慎的情况,确定,他暂且没有『性』命之忧,毒『性』也没有蔓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高素娘却有一套银针导毒之法。一套针法下来,已引导着些许毒素流出了体外。
高素娘抬手抹了一把额的冷汗,“放心吧!他应该很快能够醒过来了。”
“多谢,你先回去歇息吧!”谢鸾因道。
高素娘点了点头,“你也好歹歇会儿,你可不能倒了。”
谢鸾因点了点头,回过头,望着沉睡的齐慎,杏眼却是沉黯了两分。
算答应了高素娘,她又如何能睡得着呢?方才,从大牢里回来,她便一直埋头在一堆瓶瓶罐罐。
她能够根据那毒『药』的气味,判断出毒『性』,可是,这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这世间,毒『药』有千千万,而许多本来无毒的东西,融合在一起,却成了有毒。而哪怕她寻找出薛采蘩制毒时用了些什么东西,要弄清楚配,却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