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偏偏要追来?你追来……我之前的布局,便是白费了……”
谢鸾因默了默,而后,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双目一亮,带着两分复杂道,“不!你来了也好,正好给我一封休书,断得干干净净。”
说罢,便见着他的目光一利,那双眼,好似利箭一般,朝她『射』来,锐利得像是要将她『射』个对穿一般。
“休书?谢鸾因,你也真敢……”他错着牙,那些字,好似裹着冰,里面,却又淬了火,一个一个,好似冰珠子一般,往外蹦。
谢鸾因猜到他会生气,很生气,所以,也并不怎么害怕,反倒是说出来之后,再仔细一思虑,越发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略商,你说我犯傻,我承认。你自来沉稳通透,既是如此,便不要犯傻,你该清楚,这是个好主意。反正,我是必然要走这一遭,你给我一纸休书,与我撇个干净,他们又能拿我如何呢?”
事实上,她和齐慎都清楚,李雍也好,徐子亨也罢,都不会伤她『性』命,哪怕是做局,也不过是借由她,来针对齐慎罢了。
“总归,你我成亲已十多年了,情淡了,也属正常。我激怒你,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忍不下去,也是理所应当,就算是时机巧了点儿,只要你我都认了,李雍他们就算是怀疑,那又能如何?”
“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只要你认定了这一点,不动如山,他们算计什么,也是白搭。”
齐慎双眼冒火地盯着她,谢鸾因只见得面前黑影一闪,他扑了过来,一只手,便已是箍在了她纤细的颈项上,发着颤,“不要再说了,否则,我真会忍不住掐死你。”
他咬着牙,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她。
谢鸾因望着他,眼里,蓦然便是冒出了泪花。
四目相对着,片刻后,齐慎蓦然俯身,狠狠地衔住她的唇。
这一个吻,充满了惩罚的意味,没有半点儿的温柔缱绻,只是近乎粗暴的掠夺,可谢鸾因却没有办法拒绝。
她知道,她伤了他,明明,他是她在这世上,最舍不得伤害之人啊!
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倒不是因着,被他蹂躏得生疼的唇,而是因着胸口止也止不住的抽痛。
她呜咽着,抬起手来,轻轻环住他的后颈,回应他,热烈的,毫无保留的。
齐慎先是一僵,继而,却又更加热切地索取起来,带着两分狠劲儿。
好一会儿后,两人几乎贴在一处的四瓣唇才勉强分了开来,而他热烫的唇,才贴着脸颊,颈项一路往下,往她的衣领下拱……
他的气息慢慢平稳了下来,连带着亲吻也慢慢由狂烈中平复了下来,变回了一贯的温柔情深……
紧紧抱着她,脸就深埋在她的颈侧,两个人,就这般静默着。
许久之后,谢鸾因才听着耳畔,他声音沙哑,但却坚决地道,“休书什么的,你想也别想,这辈子,你只能是我齐慎的人,到死都是。”
他说着,已是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看着她,他眼中的坚决,她看得分明,眼里本已停了的泪,不知怎的,又伴随着『潮』热,涌了上来。
齐慎瞪着她,瞪着瞪着,看着她眼眶中涌出的泪,登时叹了一声,无奈的,拿她没辙的,软了心肠。
“别哭了。”他嗓音有些闷闷地道,而后,抬手给她擦泪,一边擦,一边道,“你要去……那便去吧!我不拦你了!”
谢鸾因一怔,望着他,似有些不敢置信,也好似,还有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