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琉火笑道,“不过,一般都是双方自愿,明明白白的种蛊。为了不被人嘲笑没有魅力,单方面悄无声息地给对方下情蛊,只有极少的个别人。通常都是爱而不得又实在放不下,才暗中使用这种手段。”
无忧扭头看着楚晗道:“楚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去风纯国,不然肯定有好多男子想给你下蛊,好把你留在那儿!”
看他那番郑重叮嘱的小脸儿,楚晗有些失笑:“你以为我是万人迷么……”
琉火妖媚一笑:“地尊魅力无限,无忧公子的话倒是不无道理。而我们风纯国的男子是有名的多情而专一,又比其她国家的男子都热情主动。一旦爱上,就会毫无顾忌地以各种方式大胆表白,只要对方稍有表示和回应,他们就会为对方赴汤蹈火、掏心挖肺地付出,一生无悔。”
他瞟了眼曹星湖妻夫二人:“女子若是无心,一开始就要态度坚决、明明白白的拒绝,绝不能模棱两可、让人误会而心存希望,否则,定会留下祸患。”
曹星湖端杯的手顿住,他的妻主却尴尬了下,然后一边敬酒一边招呼大家多吃菜。
楚晗知道琉火的言外之意,在窥心镜法中将各人神色看得清楚,心下有些了然。
想必曹星湖的妻主当初应该是对那热情的异国男子动了心的,所以并没有马上果断的拒绝,从而引发了后面的一连串事端。毕竟她是入赘之人,即使心动,也不能娶人。而曹星湖又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能有手段收服寻芳城散乱的黑道于一帮,对付一个异国情敌自是不在话下。
这妻夫二人到底对那男子做了什么,她无从得知,但能让那男子恨到对两人的孩子下手,想必那时曹星湖的手段应该有些辣。
而他的妻主为了表明态度,默许了他对那男子的所作所为,从而加剧了男子的恨,无形中,为曹宝珠的受伤害推波助澜了一把。
“琉火,依你之见,这下蛊之人是否还在寻芳城?”楚晗代曹星湖问出心中想问的话。
她知道那妻夫二人已听出琉火能猜出一二并颇有微词,难以开口相询。
琉火摇摇头:“这种蛊并不需要下蛊者时时近距离操控,也不是子母蛊那样即使远隔千里也有联系。除了他恨到想亲眼看到她们全家受折磨,否则不会把自己的时间继续耗在这儿。”
也就是说,那男子不必单纯为蛊虫而留在此处,蛊虫死了他也不会知道。
只看那男子当初受了多深程度的伤害,如果不是恨得彻入心扉、想挖肉剔骨,就会在下蛊后离开。
楚晗点点头,不再说话。曹星湖再怎么有难言之隐,也是他自己的事了。她已经尽力,再帮不上什么。
饭后告辞之时,曹星湖命人抬来十箱备好的银子,分送给楚晗和琉火。
楚晗谢绝了,让他谢琉火公子即可。
琉火倒是没有假客气的推辞,当场收下并请顾掌门代劳存入钱庄。
这分明就是转送给顾掌门了,楚晗笑了笑,看来阳夹门的家底儿的确是被抽干了,这一百万两银子可是大好的及时雨。
曹星湖既然知道晋幻药液是由楚晗炼制,自然也明白一百万两银子对楚晗来说,的确是看不上的小钱,所以当场并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第二天,曹星湖才和妻主带着一件衣服再次来到不夜仙宫,同来的,还有天意楼掌柜。
三人当着她的面割破中指,朝天发了血誓。又简单聊了几句,楚晗知道曹宝珠已经彻底清醒,并能吃饭喝粥,便让她们回去照顾孩子。
待三人千恩万谢的走后,无忧便把锦盒里的衣服一抖,嘟哝道:“还真是小气,不要他的银子,竟然就送件破衣服来!”
玄月看到被他抖开的白色长裙后,却惊呼出声:“天麻冰蚕衣?!”
楚晗还从未见玄月如此失态过,禁不住回头望去,面色也是微微一变。
千羽和千若也走了过去。
无忧喜道:“玄月哥哥,莫非这是好东西?”
“岂止是好东西,分明就是宝贝!”玄月道,“这衣服的布料,乃是由珍贵的天麻丝和更珍贵的冰蚕丝合织而成,水火不侵,刀剑不破,血污难染,一尘不沾!做成的衣服无论怎样揉洗,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打皱!这针线是新的,应该是连夜赶制而成。”
“居然是件宝衣!”无忧摸着裙子,“感觉好柔软啊!可惜是裙子,不然我也能穿一下试试!”
千羽和千若也各拿一只长袖放在手中抚摸着,赞叹着,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玄月疑惑道:“不过,一个小小青禾帮,又不是底蕴深厚的高门大派,曹星湖也不是混迹江湖多年的前辈高人,哪里来的这种宝贝?上代传下来的?”
“先不管它,”千若道:“少主,快试试合不合身!”
那连体长裙洁白无暇,楚晗走过去将它拿在手中看了看,掂了掂,道:“的确是好东西,不错,拆了吧。”
“拆、拆了?”几人同时出声惊呼。
“嗯,拆了。”楚晗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道,“曹星湖的心意我收到了,玄月一会儿亲自去回复一声,替我谢谢他。但做成裙子对我来说太浪费,把它拆掉,给你们四人每人做一件背心,穿在身上专挡前胸后背的要害。”
“少主……”“楚姐姐……”
“不要太感动,赶紧下去办,违令者,罚他去砍树皮!”
四人对视一眼,轰的作鸟兽散,瞬间跑没了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