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飞将屈明离拦下,问他:“你怎么突然要走?”
屈明离不好明说:“我这里呆不下去了,要回家。”
说着就要越过班飞往外走去。
“那也不能是现在,”班飞一把夺过他的包裹,“擅离职守触犯军规,严重了是要砍头的罪名。”
屈明离想要抢过来:“那就跑到一个他们抓不到我的地方。”
班飞拼了命护住那包裹:“子袭那么大,你如何能逃得过去。就算你是要回家,也回了家,若是将此事挑至两国国交的境地,你又让孜国国王如何应对。”
屈明离微微一愣,对啊,他现在还是孜国的屈明离,而不是可丽的余望。若是因此事,子袭将责任归咎于孜国,又该如何收场。
班飞见他停下动作,正想安慰几句。
“那就让他们打起来吧。”屈明离眼中冰冷,趁其不备,越过班飞就要跑,连包裹也不要了。
班飞心中一惊,对着屈明离出手,誓要将他拦下。
两人交战起来。
“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拦我,别怪我不客气了。”屈明离厉声道。
班飞仍不松懈,拼命挡住他的攻势:“就算让你把我打在地上,我也不会让你走。”
屈明离见他如此,只能下了狠手,誓要今日出府的架势。
班飞眼见敌不过,被屈明离一掌拍在了地上,猛地咳嗽起来。
屈明离本想扶他起来,又停住,趁着这个机会往外飞奔。
班飞在身后叫住他:“你若是如此离去,将将军府至于何地,又将太子殿下至于何地?他如此看重你,你又要喊他一声二哥。这么走了,就不怕他寒心吗?”
屈明离停住了身形。
班飞踉踉跄跄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若是你真想走,再等几日,我去求将军上奏,等上面批了,再走不迟,也不差这几日了。”
屈明离站在原地不动。
班飞捡起地上的包袱,硬生生将屈明离拉回了屋里,将包裹放在一边,又给他倒了杯水,踉踉跄跄走出去整理方才因打斗破乱了的院子。
屈明离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到底还是对不起班飞了。
这半日,班飞便一直呆在屈明离身边,为他端茶送水,事无巨细照顾他,直到入了夜,该睡了,班飞才为他关上门,站在门外不说话。
屈明离似木头般在凳子上坐了很久,微微感觉到些凉意了,便吹熄了蜡烛,躺到榻上,静默了一段时间。
如此过了许久,久到屈明离都要真的睡着了,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随后是逐渐远去的脚步。
再过了一会儿,屈明离才从床上起身,蹑手蹑脚走到桌边,就着微薄的月光在纸上写着什么。
书房中,宁泽清还未休息,伏在案前处理事务,班飞进来,站到了他身后。
“他怎么样了?”宁泽清淡淡问道。
班飞简洁回道:“想家了,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