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月,米副将与张副将正式被任命为将军,直接在其营中升职上任。
另一面,并未得偿所愿的屈明离只能接受事实,等待他的下一次机会。而百族军也即将迎来处理百族纠纷的第一桩任务。
原地北面多宽广辽阔的草原,也有茂密森林,因此游牧民族较多,以打猎为生,民风粗犷,如可丽便是其中之一。但可丽受礼仪教化,不以粗蛮为要,少些狂野之风,亦定都安业,以劳为主。
而还有些族国,仍在各处游荡,粗蛮狩猎,无家国之概念,闹闹腾腾,所到之处亦多被扰的鸡犬不宁,被人不齿。
游族为此间最甚者,他之所以称族而非国,便是因无国之体制,皆由首领一人之言为令,荒唐可笑,起了摩擦,亦不可与其相辩,因此游族为诸国所嫌弃。
此次百族军出征,就是因这游离于百国体制之外的游族生了事端。
去年冬季奇寒无比,游族既无遮风避雨之处,又无囤积的粮食,自入冬,便到处抢夺途径的百姓食粮。出了春,愈发觉得自己行了起来,竟直接对边茜一国破城而入,霸占居所,毁坏民物,抢夺钱财珠宝,将粮食糟践浪费,更欺霸良民,为所欲为。
边茜一国世代以舞为尊,少与世交涉,民众亦从小习舞,周游列国以舞谋生,因此国中并无多少精壮士兵能作为抵御,为游族一击即破。
听闻此消息后,明王立即下令,命宁泽清带领百族军前去支援,即日出发。
在两位新将领下上任后的新令时,屈明离仍跟着宁泽清,继续百族军的任务。
经过几日跋涉,快马加鞭到达边茜时,情况比之前所得的消息更为糟糕。
此时边茜王宫已破,宫人皆为所掳,原本素净的宫殿到处都布满血痕,乐声丝丝变成哭声戚戚,婀娜的舞者身段被麻绳粗暴捆绑着。边茜卢王不堪粗人之辱,含恨而终,诸位公子皆成了阶下之囚。
到了边茜宫殿外,宫门紧闭,无人防守,甚为寂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可地面上流淌着的黑色粘稠质液体,刺鼻的气味,又预告着殿中不同寻常的情况。
宁泽清用手指往地上一抹,放至鼻尖一嗅,面色便沉了下来。
“是地油。”
他们竟用地油在宫殿周围浇了个遍!
细看,正门及偏门各处的地油,皆顺延至了门内,可想而知,若是有什么异动,他们便从门内引燃地油,烧至门外,用火焰围住整座宫殿。
即使要救人,也需思量一二,若是惹得鱼死网破的下场,实在不值当。
疯子。
真是一群疯子。
屈明离对这群野蛮之徒简直无比鄙视。
“将军,该怎么办?”班飞问道。
宁泽清淡然:“谈判。”
宁泽清谈话,班飞高吼传递消息,能给与的东西,从一年份的粮食,到锦衣华服,从良田美玉,到宝马优畜,其间皆无人应答。
如此过了几日,依旧毫无进展,宫殿内究竟是何状况,也一无所知。
这日,又大喊一阵后,仍无人应答,众人正不知该如何进展时,城楼上突然出现一排人,看他们兽皮麻布,该是游族的人。
正好再谈判,那些人拉来一排被绑着的边茜宫中之人,挡在面前,按在墙梯前,作为人质。
这些人中有的穿宫女之服,有的着舞衣,还有的衣着布料华贵,该是王族之人。
看到末尾,屈明离突然瞳孔放大,惊恐不已。
是卢颖!虽然他现在穿着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被抹着漆黑色的东西,人亦昏昏沉沉地站不稳,可屈明离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来。
他从前整日跟在自己尾巴后头,细细碎碎地念着要跳舞给自己看,烦人得很,如今却死气沉沉地垂在那边,一点生气也没有。
“你们再瞎喊一句,我便砍下一个人的脑袋。看你们还敢不敢!”城墙上为首那人叫嚣着。
“你千万别动手,有话好说,你们想要什么,我们……”
宁泽清还未来得及阻他,班飞的话语被重物掷地的轰隆声打断了。
朝地上看去,那位宫女似乎还在抽搐,没两下便停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