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他望着自己指间不知什么时候染上的“污渍”,甚是不解,又惊恐。
“我在那桌底、幕布下、书架夹缝都涂了不同颜色的颜料,若是你在那翻找过,便一定会在手上留下痕迹,就像你现在这样。”卢颖笑着对他解释道,言语间有些漫不经心。
“可,卢大人,你为何要这么做啊?”疑惑的发问。
“怎么,你不知道?”卢颖反问他。
他走到各个涂了颜料的角落,将散落在地的奏章一一查看后放回原位。
“如果我没放错的话,你是从这些地方将这些奏章翻出来的吧。”
从侍者点头,仍有些懵懵的:“我翻找了许多地方,那又如何?”
“还翻了其他地方?”卢颖嗤笑一声,“我看没有吧。我在这几处之外的地方也抹了颜料,不过都是白色的。你看你手上,可有半点白色颜料的痕迹?”
从侍再次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果然没有半点白色。
“这就意味着,你只找了这几个藏着奏章的地方,其他的一概没碰。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巧合,才能让从侍你一无虚发,一找即中呢?”
这位从侍猛然一惊,跪在了地上。
“当然是因为你早就知晓了这些奏章藏在何处,才会找得这么准确了。而奏章又究竟是被谁藏到这些私隐处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大人,你饶过我,大人,”从侍跪到卢颖面前,拉着他的裤腿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你千万别告诉原平公主,我知道错了,您就当没有看见行不行?”
卢颖的神情终于沉了下来,甚至还有些阴霾在眼前,一脚踢开了他。
“这些话,你去跟原平公主说吧。”
他冷冷说道,而从侍却失去了期待,瘫坐在了地上。
到了定好的日子,朝中众臣重拟的奏章按时送到了时望的案桌上,满满当当,堆满了半张案桌。
时望又不得不忙碌起来,除了上朝便是批阅奏章,连府上都归不得,甚至连用膳也是在屋里解决。
那位王从侍休完假陪侍在时望身旁,只是时望没有像从前那般事事都要询问他的意见了,倒让王从侍有些惊讶。
他端站一旁,像一个稻草人一般只是站着,时而看一眼忙碌的时望,露出些轻视的神色来。
可站着站着,又觉出些不对来,老是不安分地左右看着,面色越发疑惑。
“公主,此处另外的那位周从侍可是被公主调走了,怎么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他?”他终是发了问。
“哦,他啊,”时望仍专注着手中的奏文,并不抬头看他,“他死了。”她冷冷道。
“死了?”王从侍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