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见真正作主的人到了,一时又鸦雀无声,不敢造次。
时望朝钟思黎招手,示意她过来,钟思黎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呆在原地。
看来今日之事与自己有关,而钟思黎是不想跟自己牵扯上关系。
罢了。
时望收回手,对众人正色道:“你们都是不远万里来我子袭为客,本该守望相助,众志成城,何必因一些小事闹到不可开交。”
她上前几步,走到诸位孩子面前,又道:“本宫知道,你们中间的很多人觉得未来无望,自暴自弃,只想混沌度日,将来回国好好过日子便可。可是,这并不是你们不努力的借口。年少韶光好,不可因一时的不利与逆境而消沉下去。子袭为你们提供了最好的老师与环境,能不能把握,便靠你们自己了。”
她的一番话听在孩子们的耳朵里,钻进了一些人的心里。或许从此刻起,有些人的命运会开始有不一样的色彩。
临走前,时望又留下了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调了起来。
“本宫已往各个国中送去了书信,若你们的母亲愿意来兴都与你们相见,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这些孩子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亲人,如今忽然告诉他们,可以与母亲见面,自然高兴,一时皆乐得不能自已,纷纷蹦跳着,拉着手击着掌。
钟思黎听到这个消息,亦是高兴。
之前时望问她是否想念母亲,她还不知其中用意,如今忽然知晓此事,才知早有打算。
这样的喜悦围绕着这群孩子们,可在时望心中,却是异常深沉。
“太后已经在回都的路上了,至于应该何时会到,还不是十分具体。”
“也就是说,各国王妃与太后,还是太后会先回京。”
卢颖漠然点头。
时望叹了一口气,也只能继续坚持下去了。
果真,没过几日,黛后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回了兴都入了宫。
在这前半日,时望便从书殿中撤出了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事物,让殿中有关自己的痕迹都消除,免得惹黛后不快。
所有批改过的奏章,也呈给了黛后,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决策让其过目。
只有做到最好,方能不留把柄。
可是,质疑总是比夸赞来得更快些。
“听闻这段时间,都是太学院的卢侍郎在帮公主处理政务?”黛后放下奏章,轻飘飘问了一句,似乎毫不挂心,实则十分在意。
她回宫后便立即接手了所有政务,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前殿的侍者都动手不及。
这样的急切,自然是要将所有的权力都尽快收回。
“太后想必从王从侍那听过了前因后果,其中缘由,想必不用原平再做解释。”
时望笃定黛后对这一切知之甚清,笃定她不敢将这件事说得太清楚,因而才敢这般说话。
黛后又换了一个话题:“那诸位王妃来都中的事,是否是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