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蕴含着无数的悖逆之意,可是时望却不能与他辩驳一句。
一是没有机会再传话,二是自己如今的境遇,连府门都出不去,哪来和他们对峙的资本。
可是韦秦二人对太后的杀心已然可见,局势稍显明朗。
如今正是争分夺秒之际,既不能让太后杀了秦将军,也不能让秦韦杀害太后!
这般局势,自己又能作何事情!
思来想去,时望简直不知该如何下手。
能走出府门才是最重要的。
她向门外把守着的将士要求见太后一面,他们却岿然不为所动,想是早就接到了命令,无论是她说什么话,要见什么人,都不能满足自己所求。
果然,能与外界还有所联系的,便是北面那堵墙了。
她狠了狠心,便答应了韦凛所求。
“你们不是要借助我的力量来达到制衡之状吗?好,我答应,无论你们要对太后做些什么,我都不再过问。只是想要有权,有你们两位的相助还不够,还要众臣的支持。这点,你们做不到吧。”
“公主多虑了,近日太后的所作所为,早已让众臣失了信心,盼望着您回朝的呼声越发重了。只要公主能答应执政,他们定不会有其他异议。”
“我看是你想得太简单了!”时望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言而喻的威仪。
听她如此讲话的气势,就连韦凛也微愣了愣。
“执政之事何其重大,怎能如此草率!太后有先王之命,理所应当为代政之王。可我又是什么东西,外人之女,已嫁之身,只是托先王的福,冠了一个时姓。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外人。你觉得我又哪里来的资格,能坐代政之王的位子!这般上位,是逆反,是有违先例,你可能看得清着其中的厉害!”
她说的话没有错,只是她手中还有先王遗诏在,就算废太后的代政之王的位置,也是有理有据。
可是她不能拿出来。
从前是不忍心拿出来,现在是不能拿出来。
韦秦已对黛后有了杀意,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这份遗诏的存在,没有了后顾之忧,定会加快刺杀黛后的步伐。
这份遗诏,是自己的上位书,更是太后的催命符!
她一定不能让这二人知晓遗诏的存在!
另一方面,韦凛被她一连发问给问住了,竟突然觉得此事不妥起来。
若是好不容易除去了太后,代政之人不是原平公主,而是比太后更为不愿看见百族平和之人,那便是一场空了。
韦凛对这位公主的认识仿佛又深了一分。
“那依公主之见,此事该怎么做?”
见他终于开始询问自己的意见,时望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