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湛蓝,清风徐徐。
万里高空下,夷花城残垣断壁,过往行人匆忙,一切似乎如昨日一样毫无变化。只除了千机楼所在的客栈西楼,莫明其妙的塌陷。
梅录端着『药』盏,绕阁楼,过长廊,慢慢走近一间雕花精致的木门前。她腾出一只手来,推门而入。
“吱呀--”
苏隐正缓慢起身,用澄明地目光扫量周围一圈,继而就听见了这推门声。她微微侧头,目光定在来人身上。
“主母,您醒了。”梅录又惊又喜。
苏隐微微抿唇,目光细细打量梅录,声音低哑:“梅录,你没事吧?”
“主母莫要担忧,梅录未伤分毫。”
“那就好。”
“只是主母伤的很重。”
“……嗯。”苏隐又慢慢扫了一眼周围“我们这是在哪儿?”
“还是原来那家客栈,只是已经不在西楼。”梅录将『药』盏端给苏隐“当日那位青年在整个西楼布下阵法,从主母踏进我房间的那一刻起,阵法就已经开始。”
梅录不知道五行八卦或者阵法这些东西,想了想,只能用最简单也是最模糊的话语来解释这回事。
苏隐了然地点点头。
“后来我醒过来时,西楼已经塌陷,只是主母却不见了踪迹。”梅录又道“就在我们十分着急时,是封一在南阁走廊发现了主母。”
“……”苏隐微微蹙眉,神经梢一动,瞬间整个大脑锐痛起来。当下不得不放弃去思考。
“那时候的主母,伤势严重。”梅录说到这儿,杀意一闪。
就在主母昏『迷』的那几日,千机楼和宁城暗桩不是没有寻找过主母,也不是没有查寻那个青年人的痕迹,只是毫无线索。
敢当着千机楼的面伤害主母,他的胆子当真是不小。
正在此时,窗边带进一阵风,来人笑意『吟』『吟』道:“师兄掐指一算,就知小师妹今日会醒。”
“……师兄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算的准不准,果然,风流倜傥如我,真是本事日有长进。”
“……”苏隐一时间哑然。
梅录起身,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好一会儿才识趣道:“梅录还要去煎『药』,主母,梅录先退下了。”
“劳烦你了。”
“不劳烦。”
梅录推门而出。
苏隐看着齐凌子,眸光微动:“师兄似乎有话要和我说。”
齐凌子咧嘴一笑,敲她额头:“不,不是似乎,是确实有话和你说,不然你那位梅姨也不会主动离开。”
“别敲头。”
“……头疼?”
“男女授受不亲。”
“……”小师妹一本正经说这句话时真特么一本正经地冷,齐凌子唉声叹气“不过是受个伤,小师妹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了,说句话都能让师兄凉得瑟瑟发抖。”
“……师兄,你不如有话直言。”
“……我唠个家常活跃下气氛。”
“……”
苏隐抿唇。
齐凌子咧嘴一笑,桃木牌一收,目光肃穆,终于一本正经起来。
“在当夜你们出事时,我因为好奇而走出屋门,正好看到那一块地方似乎有点古怪。只是当时我左观右瞧,并未看出有什么问题。”
苏隐想了想,道:“这阵法诡谲。”
“的确很诡异,要不是后来西楼轰天一炸,我也不知道竟然有人在这里设下阵法。”齐凌子皱眉“以我的聪颖,不该犯下如此错误。之后我研究过,这阵法着实有些古怪。”
“师兄有何见解?”
“能困住小师妹的阵法,绝对是威力极其强大。天下大阵,若是没有天机、地脉相辅,根本无法演化出无上大阵,可这西楼的地脉明显不适合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