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呆呆的看着我:“难道那些杀人,还有对女子……女子无礼的事都不是你干的?”
我点了点头,越发笑得温柔起来,看我这样子是不是更不像坏人了?
老者楞了愣,从来没见过如饮清泉般那么甜的笑容。
心里想道,就这样笑容真诚的女孩子,也不是这种人呀。
老者神色肃穆,沉声道:“这位姑娘,看来那两件事,我是冤枉你了,只是有一件事,老夫托大要劝你一劝,跟那蛮子做走狗,却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露出女儿的身份只是摆脱杀人,侮辱女人的嫌疑,勾结金主完颜的事情还没有撇清。
不过他这样对我说话,又露出关心的语气,我不由大受感动,要知道我一路上被人嫌弃无数,偶尔碰到一个人这样对我,还真感到亲切无比。
我几乎想向老者倾诉自己内心的疑惑和愤怒,可是想到和老者毕竟素昧平生,还不熟悉,万一又碰到一个耍心机的人,我可不是对手。
我淡淡一笑:“老丈,放心,我虽然笨,心思单纯,可还没升级到当卖国贼的地步,再说当卖国贼也得有钱,你看我像有钱的人吗?”
老者看着眼前的女子,如迷雾般挥之不去的高贵,那般的迷离而忧郁,令人忍不住想要再看清她一些。
老者点点头:“不像。”
我正色道:“当卖国贼,要有本钱,我一没才,二没貌,您看历史上哪个卖国贼,不肥得流着油水,再说你们又说我勾结金主,金主,金主人家都有金山,要我个小刺喽干嘛?”
老者被我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只是赞同的点点头,望着我轻轻说道:“姑娘,哎。。既然你不是恶人,我也放心了。”
他的目光中洋溢着一种慈祥,可能是想到了他那个被人杀死的女儿,眼中露出晶莹的目光。
就像慈爱的母亲,绝望地瞧着日益坠落的孩子,悬崖勒马,又像是年轻的妻子,望着伤重有救的丈夫,眼里露出欣喜的目光。
我望着那眼光,心里也一阵阵难受,不由一痛:是什么歹人让这个可怜的老者失去了女儿。
我心里一阵柔软,只想安慰一下这可怜的老者。
我笑了一下:“谢谢老丈,您也保重。”
老丈呆呆的看着我,眼睛红了一下:“我相信你!”
一句话说的我眼泪也差点落下来,我使劲的揉了揉鼻子:“谢谢您的帮助,我走了。”
“保重。”老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对于那个即将离去的背影,竟然多了一份怜惜:多好的孩子,竟然被人这样冤枉。”
他的心中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布满风霜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心痛的面容。
我上了马,向前走去,那树枝上秋蝉开始鸣叫,我胸中千潮万涌,起伏不定:“知了啊,知了,你一天到晚只知道鸣叫享乐,又怎么知道世间的疾苦,人生的坎坷?”
老者呆呆的注视了许久,转身离开,山风飒飒,衣袖飘起。
我心中再无高兴之意,只愿快点赶到神医谷,见到神医谷主,把自己的病治好,再去找耶律说明情况。
我不知道神医谷中,沈平还在不在那儿,只知道好久没见,心中很想他。
“来了,来了,”远远看见上次见过的绿衣侍女,已经在谷外等候。
从绿衣女的身后,走过来一个男人。
缓带轻衫,卓然而立。
秋日的阳光穿过重重的花海树影,温存的吻上他的眉眼,他轻扬唇角,往我的方向看来。
我早就下了马,轻快的扑了上去:“沈平!”
有三个月没见到他了,当初我走的时候,他口口声声让我别忘了回来,没想到他竟提前在这儿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