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讨债的,面对普通人是无比嚣张。
但在混混里边,确实是没啥地位。
他们都不是跟袁嘉业混的,但平时真要见了袁嘉业,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原本以为,袁嘉业都进了局子,他女儿也没什么戏唱了。
却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还这么嚣张。
旁的几人不知道,那名为首的头头,倒是听项爷说起过。
袁嘉业之所以混到那么高的位置,除了一身狠劲和积累的人脉,还靠他掌握着某些人的把柄。
如果那些东西都给袁莺莺继承了。
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没准真能重新整顿起嘉爷的势力。
那领头的想通这些,当即赔笑道:“莺姐别较真啊,咱们这井水不犯河水的,也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口角叨扰到项爷。”
袁莺莺手里的大扳手还没放下,始终是一脸凛然:
“可不是什么井水不犯河水。这家店里的人,是我朋友。”
听到这话,那领头的男人才又变了脸色:“那莺姐的意思是?”
袁莺莺冷着一张脸,嚣张又帅气:“给项泓哲打电话,我亲自和他说。”
那领头人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掏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大……”
项泓哲严格说来并不是混混。
他有正经生意,经营的是几家棋牌室、溜冰场和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
经营这些场所的,手底下难免要养一些混混打手,一方面是镇场子,一方面也能帮忙处理些比较棘手的业务。
接到手底下的混混打过来的电话,他是颇有些不耐的:“你们几个不是在处理江家的欠款吗?”
“是是,”混混头子面对项爷时,难免有些卑微,“是这样的,我们在江家碰上了莺姐,她说江家有个是她朋友,想单独和您谈谈。”
电话那头的项泓哲,一听“莺姐”这俩字,声调都变了:“袁莺莺?你是说她在江家洗车店那儿?我马上过去!”
“……”混混头子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手机直接被袁莺莺抢了过去。
电话那头,项泓哲就听到了他想念太久的声音:
“你不用过来,直接在电话里说就行。”
“是是,莺莺你想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项泓哲顿时跟个老婆奴似的,嘴上答应着,人还是立刻驱车往江家的洗车店去了。
袁莺莺始终是端着大姐大的范儿,冷声问了句:“江家欠你多少钱?”
“谈钱伤感情,要早知道是你朋友,我哪还会找人去要债?”
袁莺莺翻了个白眼:“少来,咱们早分手多少年了?你懂什么叫分手吗?感情破裂,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那种!”
在一旁吃瓜的唐言希动了动耳朵,觉得这话似乎有点耳熟?
“莺莺,我知道错了。”男人一边焦急地开车,一边述说着衷肠,“你失踪的三年,我一个女人都没砰过,一直在找你……”
“呸!”袁莺莺怒啐了声,随后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大扳手又狠狠砸在了自行车上。
“我他妈找你是来听这些的吗?赶紧说,江家欠的是多少钱!”
项泓哲声音有些熄火,乖乖答道:“五百多万……”
袁莺莺不屑地嗤了声:“北区那家夜莺酒吧转给你,让你的人不许再找这个江家的麻烦。”
“好好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再传到袁莺莺耳朵里。
因为她说完就将手机扔给了那领头的。
另一只手里的扳手,也随意一扔,朝着那几人仰着下巴嚣张道:“还不快滚?”
这四人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消失了三年的小丫头片子,在项爷心中的地位。
当即只敢点头哈腰,夹着尾巴乖乖滚了。
处理完这些,袁莺莺便向唐言希邀功。
唐言希至始至终没有插手,这会儿也没什么表示,反而打击了一句:“这事还没完。”
说着,也不等袁莺莺反应,便进了洗车店。
颜可欣吓坏了,一把抱住唐言希:“啊啊啊希宝!”
然而她的希宝并没能及时安慰她。
那店里扑鼻的血腥味,又一次引得唐言希反胃。
她赶紧挣脱了颜可欣,退到了店外小吐了半晌,又往嘴里扔了颗酸梅子,才算勉强压住了恶心感。
颜可欣和袁莺莺都看到了这一幕。
当场惊了个目瞪狗呆。
颜可欣更是连自己受的惊吓都忘了,一边轻抚唐言希后背,一边僵着声音道:“希,希宝,你,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那边袁莺莺更是惊得“操”了声。
随后又压着声问:“该不会就是你前夫的吧?离婚后喜当爹是什么感受?这事你前夫得负一半责任吧??”
“卧槽???”
一道更加惊诧的男声,是从不远处的街边传来。
唐言希顺着声音看过去,分辨不出来者到底是北辰霄还是北辰风。
但颜可欣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惊喜地叫了声:“疯子!”
“……”唐言希嘴角微僵了一下,压着声儿问了句:“你不是说要和他分手的呢?”
颜可欣也发现自己刚刚的惊喜情绪有点过了,脸上瞬间掠过心虚的表情,也是紧着嗓子小声道:
“那个,我是要和他分手的,但是,前几天不是忙比赛的事儿了吗,就,就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