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头下完了,崔扬便要开始上场了。只见他三支投下来,三支全中,其中两只贯耳,记了五筹,赢得在场掌声雷动。这样一来,对方就记了十一筹。
只见崔颜甚是幽怨的看着她哥,委屈巴巴的对齐王说,“表哥,你和卢世子可也要贯耳呀,不然我们都输了。”
崔颜先投,果然她还小,刚才输给了卢敷,现在还是没有投进去,搔首抓急的样子甚是可爱。
为了找回气势,卢世桑紧接着崔颜上场,三支全中,其中一只贯耳,我方终于记了四筹,崔颜终是微微松了口气。
我想接着卢世桑去投,让齐王压轴,谁知,齐王先行一步,却是要先我出场。
只见他一拿起那矢,不做瞄准,便已出手,正中贯耳,赢了两筹,引崔颜兴奋地跳起来。
我不禁莞尔,看来他也是个高手。
这时,齐王突然停下动作,往后边看来。他先是看了彩盘,又看了看我,邪魅地笑了一下。他的手一掷,矢已出手,中,没有贯耳。紧接着第三支出手,中,也未贯耳。
我方共记八筹!我恨恨地对上齐王撇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的邪笑告诉我,这厮是故意的。
崔颜甚是紧张,拉着我,说:“郡主姐姐,你可要好好投,只要你三支全中一只贯耳便可以赢了他们。”
我心里是欲哭无泪呀!我投篮是还行,让我第一次玩投壶,就投中这么窄的壶口,还要贯进去壶口边上更小的壶耳,简直连我自己都不敢抱这种奢望。
可我的护身符玉坠要拿回来呀,我还想要那副《春雨梨花图》,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我抓起那矢,想曾练过的标枪般进行瞄准,用残留在脑子里的一点物理知识计算着抛物线的弧度,再计算自己的手臂与手腕发力的指数。
感到周围的人都在屏气凝视,我闭上眼睛,向前一掷,只听到“哐”的一声。
我还没睁开眼睛,崔颜的低呼声已经响起,唱数道“中”。
卢世桑有些惊喜地看着我,说:“没想到呀,郡主你还藏着这般手艺。”
我心里觉得侥幸,“嘿嘿”的对卢世桑笑了一下,算是谢谢他的夸奖了。
“还有两支”,崔扬他走了过来,笑着说,“莫要急。”
我举着矢,对他笑了笑,感觉眼前都清明了许多,瞄准,投掷,“中”。
没有贯耳,顿时觉得周围的气氛更加紧张了,他们见我拿起第三支矢时,竟都不吱声了,都睁大着眼睛盯着那壶,都在等我最后一掷是否能贯耳定输赢。
以前参加过无数的大考和比赛,我都没有此时这般紧张过。两只手的手心都已是汗湿,感觉抓着矢,手上湿意打滑,竟失去了刚才那般投掷的果决。
我紧紧地咬住嘴唇,想通过深呼吸让自己找回平静,可是瞄准的时间越长,越觉得没有把握。
这时,有人站到了我的背后,推直我微弓的身子,抓住了我的右手,俯在我耳旁说:“闭上眼睛,不要想着自己可能会输,果断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