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一声严厉的喝问响起,堂内之人皆闻声惊望。
待得我们需要严肃解释这是怎么了的时候,已是全数站在了老太君东院的前厅。
郑尤淇脸上的墨印已洗,只是仍隐隐有黑印;郑渝少年的青袍未换,墨印狰狞;
我与郑尤夕弱弱地低着头,手里抓着宣纸和《女诫》,不敢抬头探看。
只觉着一股来自老太君的身为,压制着厅上的三房六夫妇及其膝下子女若干。
“谁先来说一说?”老太君发话了。
郑尤淇像是受尽的委屈,一双大眼咕噜便聚满了泪珠,扑到在老太君身前哭诉道:“祖母,你可要为淇儿做主。”
老太君见她这般委屈,神色有些松动,软了一分语气,“你说说。”
“祖母都是知道的,在三妹妹四妹妹没有回荥州之前,淇儿最是可心,得祖母疼惜不过的了。但是自三妹妹与四妹妹回得荥州,处处挑衅生事,欺负淇儿。淇儿念在妹妹年少,便也忍者。
只是今日窦嬷嬷留了三人抄书,三妹妹不仅未听嬷嬷教诲安生抄《女诫》,反而挑事给我泼了一脸的墨。其心甚是不正,辜负了祖母的教导。还望祖母为淇儿做主。”
哀声泣诉,闻者皆怜。
“可是如此?”老太君一双刀眼扫到了我与郑尤夕处,语气严肃。
我与郑尤夕齐齐跪到了老太君跟前,未语先上三分泪,双手举起手中的宣纸和女诫,也学那郑尤淇的语气,哀泣道:
“祖母明鉴,我与四妹妹皆是认真听了窦嬷嬷的教诲,抄写《女诫》以定心性,并未曾挑逗二姐姐。姐姐自己生事,便又来赖了我与四妹妹,旦儿心中伤怀,不能再言。”
说着,便哽咽不能再语一般。
桂嬷嬷接了我与郑尤夕手上的宣纸和《女诫》一书,呈给了窦嬷嬷与老太君。
窦嬷嬷看完之后,点头向老太君说:“看来三小姐与四小姐皆是认真抄了《女诫》,既是抄了书,恐也为有时间生事。”
老太君也微微点了点头,“这字,倒也写得不错。”还夸了一句。
能不夸么?我身边可是有个郑尤夕这般的才女当外挂。
郑尤淇闹事之时,郑尤夕已是连着我的那份《女诫》都抄了,还是不同的字迹,优秀至极!不妄我疼她一场。
“怎么可能?”郑尤淇极其不相信,大声呼起,上前便要查看。
只是窦嬷嬷避开了她的“魔爪”,说道:“二小姐可是抄了?”
这么一问,郑尤淇怔住了,老太君也在盯着她。
惊愕转为哀戚,郑尤淇又是一声“祖母”的伤怀,伸了自己红肿的手掌到了老太君跟前,哭诉道:“祖母,你看淇儿的手,好生痛。”
老太君见那细皮嫩肉的小手红肿中渗着血丝,眼里升起了心疼,“这是如何伤的?”
一旁的大夫人见到,也是一声心疼的惊呼,“何人致你伤得如此?若是留了疤该如何是好?”
见有人心疼,郑尤淇便一双怒眼转向了一旁站着的少年郑渝,伸手指着郑渝说道:“祖母,四弟故意踩了我的裙摆,致我摔倒,其心不正。”
看再我们这里得不到便宜,便将矛头转向了郑渝。
好吧,少年你被拉下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