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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之感叹连起,激得郑尤淇满脸愠嫉,也上得前去,拨开案前的郑尤沁,走近看郑尤夕正作之画。
一双大眼倒是瞪成了铜锣,微张的小嘴写尽她此时的不服与震撼。
难道,真的是作者又给女主郑尤夕开金手指了?我上得前去。
几尺宣纸之上,江河烟波浩渺,群山层叠起伏,恢弘壮阔。小处细致入微,写尽渔村野市、水榭亭台,天山鸟尽,渔舟唱晚。水墨丹青层层晕染,尽显山川多娇。
千古奇画《千里江山图》得山水局部,跃然纸上。画中诗作字体苍劲强健,暗藏风骨,显阳刚之气。
最后一勾一提,众人视线皆为之牵引,跌宕起伏,终化作宁王老爹一句高亢壮语,“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连我这见过《千里江山图》,念过《沁园春·雪》之人,都热血沸腾,震撼不已。
作者未郑尤夕的这波开挂,真是绝呀!我等已是被秒得渣都不是。
郑尤夕此番必借窦嬷嬷之口,在四姓大族中声名大噪,更胜在京城时的游园会。
香柱最后一星的烟火熄去,郑尤夕的笔放好放下。就算郑尤淇银牙咬碎,郑尤夕的胜出也已是定局。
老太君神色赞叹,竟亲自上前去引了郑尤夕的手,到堂前上座坐了下来。
“没想到夕儿小小年纪,竟还有这般的造诣,乃我郑氏之女的荣光,祖母以往竟是疏忽了。”
郑尤夕谢过,谦逊道:“这些都是夕儿回荥州途中所见,山川河流壮丽,甚有感触,便在心中存了一份感叹。“
此时老太君看向长公主的眼神,竟是也多了几分柔意和赞许,羡煞了一旁的大夫人和郑尤淇。
郑尤淇上得前去,挤开了郑尤夕,拉着老太君的手,撒娇嗔道:“祖母,这书画不是还有一筹未定么?您竟是看过四妹妹的画作,便一眼也不愿看我等三人辛苦所作的画一眼?”
大老爷轻斥了郑尤淇一声;“平日里让你多加精练,你尽是贪玩,如今被妹妹比了下去,日后应当愈加勤勉。”
二哥哥郑汜倒是为郑尤淇缓了大老爷的呵斥,他对郑渝少年说:“既是还有一筹,四弟不妨再做品评,看看究竟是哪位妹妹能得。”
郑渝走到那悬起三张画作的屏风之前,细细评看。
“大姐姐的观音图,线条流畅,重仪态,善写神,甚好;二姐姐的仕女图,着色灵巧,笔触生动,亦是佳作;三姐姐的画嘛……”
他故意拖长音调,像是在斟酌用词,引得众人翘首,方道:“单作墨梅便也单调寡味,姐姐却能以诗写意,却更显单色墨梅意境高洁。”最后那筹,竟是投给了我那白纸黑墨、寡淡非常的画作。
郑尤淇怒起,郑汜却拦了她,轻笑上了前来,眉尖一点红痣,写尽风流,说:“四弟为避嫌不选大妹妹的观音图无可厚非,只是从笔法布局来看,二妹妹的《仕女图》明显更胜一筹,为何最后选了三妹妹的《墨梅图》?还需给个更充分的理由。”
看得出来,郑汜相比于郑河与郑洛,与郑尤淇的关系更深,是个护着亲妹的哥哥。
郑渝少年上了前去,让小厮取了我的画上了前来,话音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