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下回分解,回了宁王府,大山便已将信息传回。
皇帝今日不早朝!
由彦王主持早朝议政。
早朝结束,朝议的结果便是,那日彦王妃卢氏并未在车上,是那家奴车夫行凶作恶累坏家主,已做处置。
宣德门外的学子们被驱散,被规劝专心准备春闱,若是再行闹事,将取消今年春闱资格。
翌日,永兴茶楼中的说书先生再惊醒木,娓娓而道:“自我朝开恩科以来,虽是为寒门学子开了一条学以出仕之道。但朝中多是大族出身靠隐蔽举荐之官,寒门出身的官员不过廖廖。
此时寒门学子不过是要朝廷一个表态,彦王代天子主持朝会,如此处决,虽是得氏族之助,却易寒天下寒门之心。”
有茶客便不禁问道:“《禁婚诏》方颁不久,以为天子是要打压氏族而兴寒门;此次学子上书一事,可见氏族之力在朝中盘根错节,势力岿然不动。彦王殿下都不得轻易触动氏族利益,恩科之考对寒门能有多少公平?”
有学子叹气啜茶,“十年寒窗,以为有机会登科提名,登得天子堂,殊不知,这恩科亦是氏族之天下。”
不知是谁低声沉吟一句,“若是今日在朝堂之中主持朝会得是齐王殿下,宣德门外的学子定不会被这般暴力驱赶,那猖獗扬言干涉恩科之人亦能有个公道处置……”
“若是彦王上位,卢氏岂不就是前世的窦氏……”
话未说完,已被人仅仅捂住了嘴。对前朝有些了解的人都知到,前朝所亡,大因外戚窦氏专权。
……
在茶楼坊间,对于彦王、氏族、恩科的私下讨论,以及对于齐王、寒门、禁婚的私语声中,众人心中便又多了一分疑惑,“今上对此事的态度如何?近日为何不朝?”
一贯勤勉精明的皇帝,被众人猜测着心思态度的皇帝,我是两日后入宫给太后请安才又见到的。
此时眼前的他多有与往日不同。笑容和煦,满面春风,未见病态,却也不上早朝。
帝后两人齐座之时,多是一分相敬,却也生疏冷漠;此时皇帝带着今日得宠的张昭仪走进太后宫殿之时,竟像一对恩爱夫妻,难掩亲昵与柔情。
难道,这皇帝勤政了十多年,终于在人生的中点站找到了自己的第二春天?
皇后自上次彦王大婚时身体不适后,至今身体虽是大好,却始终未有往日的神采奕奕,雍容华气。她此时看向皇帝的眼神里,平静却也不如往日热烈,藏着悲凉。
身处深宫多年,皇后定是见惯了新人欢、旧人哭的帝王之爱,定也不会因一人得宠而失了皇后的体统。
只是,这个长得酷似曾经的那个丽妃的张昭仪,真的不同,皇后眼里的神色,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是恨。
不知为何,此时看着皇后,心中难免升起一阵莫名的心伤,竟没有听到难得面色和煦的皇帝舅舅的“点名”。
“旦儿这是在想什么,竟如此入迷?”我被长公主点醒,便听到了皇帝看着我这般说道。
我连忙起身告罪,“皇帝舅舅恕罪,旦儿失礼了。”却也没说想什么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