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去永兴茶楼递的信?”
珍珠的瞳孔微张,忘了躲闪,嘴唇微微张合,好一会没有回答我的的问题。
看来,是了。
“哦,原来是珍珠去递的信。”我恍然大悟一般,微点着头说道。
“郡…郡主”,珍珠连话里都带着慌张了。“因为劝二小姐不住,你与长公主、宁王又都在宫里,所以珍珠便自作了主张……郡主…莫要生气……”
听完珍珠的话,我“嗯”了一声,便闭眼靠在了软垫上。
“郡主可是在责怪珍珠了?”珍珠儿陪着小心,低声问着。
“没有,别多想。”
我没有生气,只是想到了些事情罢了。
————
回到宁王府,凝望老爹却是早早地等在了我的院里,一见到我便开始呵呵笑着。
我知道,他定是想来与我说郑渝的事情呢。
“旦儿…你四弟弟的事…”
果然。
“父王不用说了,四弟弟的事这般安排也好。既是齐王这般好心要关照他,也算是他的福分。这样,起码进了国子监,就算不能横着走,起码也没人敢随便欺负了去。”
我的话方说完,宁王老爹便应和着说:“是的,是的,父王我亦事这般考虑的。”
“只是…”我补充了一句。
“只是什么?”宁王紧张问道。
“只是不知何时父王与齐王之间的关系这般好?若是以往,父王惯不会这般欠了齐王的人情的。”
宁王老爹米大的眼睛都能看到他眼里一时的失神,微翘的嘴角须臾间的僵硬亦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最终,那近来消瘦些许的脸上又泛起了笑,他拉了我到膳桌旁坐下,带着几分认真说道:
“父王觉得齐王竟是与以往都有些不一样,自灵州之后,便也渐对他有所改观。现在皇上交了国子监与齐王来管,便也是将这恩科的大事交到了齐王手中。近几次的接触,发现他为人做事虽有几分诡谲莫测,但却实干有谋。若是渝儿能跟着齐王学到一二,也未曾不是好事。”
我眯眼盯着宁王老爹,心里暗叹神奇。这一直坚持在两位皇子之间不偏不倚的宁王老爹,今日竟是对李承旭有这般高的评价。
还有,在灵州之时,长公主不知与李承旭之间谈过些什么,竟最后也那般将身为华县槽帮二把手的秦子颂交给了李承旭。
还有,李承旭那日回京之后,我醒来之时,长公主与宁王老爹已是平安归来,这个可能亦有李承旭的出手相助。
心中虽是这般想的,但是我还是问了宁王老爹一句:“父王与母亲以往都是尽量不与两位皇子过多交往,要做不干朝政的纯臣,为何现在却不怕与齐王这般密切往来?”
宁王老爹拍了拍我的手,叹道:“却是,以前父王是这样想的,只是经此一事,父王心中的想法也不同与以往。就如当初旦儿劝你母亲收尤夕为嫡女时说的一般,风雨欲来,大厦将倾,若是我与你母亲不在,没有人能护你周全……”
说到这里,宁王的声音开始有些低哑。
想起前些日子所经之事,那种无助和无力深入肺腑。看似辉煌的宁王府,实则是不堪一击的虚幻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