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可能唯有看门的门房。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晚晴一声令下,将我拦在门外的门房。
没想到,自上次卢敏之事后,隐月公主听人传我要来见,倒是没有将我拒之门外。
街上两国百姓私下已是闹成这样,作为赤炎来的和亲公主,她此时的处境,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彦王连卢敏都抛弃了,隐月,恐怕便是下一个。
郑尤夕?女主的光环是否能始终照耀着她?
脑中百转千回,彦王府里的丫鬟已是领着我们过了彦王府的九曲回廊,穿过一方春意盎然的园子,垂门之后,便到了所要去的地方。
彦王府布置素来精致贵气,见到眼前这方景致之时,才深感彦王府内处深藏,尽显精贵豪奢。
这,难道是隐月公主的审美?
银白流光翻转的银丝缎,裁剪得当,映得此方春阁星色灿烂,暖阳里又璨出千阳。
春光初泄,暖日微风,春阁里一方软榻,上头有人慵懒半寐。罗裘轻斜,香肩盈纱半遮,活脱脱一副春日睡美人图。
榻上的隐月公主,黛眉轻染,双睫扑“流萤”,巧鼻焰唇红花钿,神色自在闲逸,懒若无骨娇媚状。
她像是凡尘之外不识人间事的仙子,丝毫未有我所预想的忧心慌张。
就连我已在春阁中坐下,她仍是斜倚软枕,半启明眸。
若是她还不知大邺与赤炎发生了什么,这番的闲逸倒是有几分令人殷羡的雅致。
可是,已是惊动整个大邺的消息,她不可能不知道。
既是知道却还能这番淡定闲逸,便也就证实了混迹赤炎皇宫多年独得赤炎老国王宠爱的隐月公主绝非传闻中那般简单的说辞。
像是才看清来人是谁,隐月慢悠悠地从榻上坐起,接过丫鬟手中的茶水,抿茶整装,方睁眼看向了我。
因上次卢敏之事,我与她算是有些纠葛。大家心知肚明,明面上的虚礼便也懒得多做。
“郡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不禁哂笑,这不就是明知故问?
既是我来见她,说明来一也属应该。
“隐月公主应该已经知道北境赤炎与大邺冲突之事?”
隐月半挑峨眉,道:“哦?郡主今日是为此事而来?”
“明人便不必说暗话。隐月公主这番佯装懵懂,不大符合您的行事风格。”
隐月娇笑,一双明眸流彩。“什么是明什么是暗?郡主觉得我应该懂什么呢?”
“何明何暗,隐月公主心中自然有数,至于您问该懂什么?总让人感觉你此时似乎什么都懂得。”
“咯咯咯”,一阵媚态十足的娇笑,直引得春阁内的娇花也为之轻颤。
“照郡主的意思,难道大邺与赤炎起了冲突,我这来大邺和亲的公主应该上街去给大邺百姓哈腰致歉么?又或是该躲起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然而你都不会。”
隐月收了笑,伸手拨了拨新上的春茶。那茶壶清烟袅袅,晕了娇颜。
“郡主似乎很懂我?”
丫鬟上了茶,闻香便知是新采的一两百金的春茶。
“不敢当!但是隐约公主你应该懂得如何稳当长久地当好这彦王府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