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想挣脱他的怀抱,手却真的使不上力气,好似内心告诉自己不能留恋,身体却不受控制本能接受他的温暖一般。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殿下放手吧,我们都不能那样自私,陛下、我娘,子宜,此事牵扯了太多人了。”
百感交集,虞昭说不出是何感受,后悔当初答应入宫了,哪怕再回到家徒四壁的日子,食不果腹也比这感受好多了。楚子凯稳下语气在她耳旁哄道:“我知,顾虑重重,我只求你等候,但不要弃了好吗?现在朝堂动荡不安,父皇尤其怕我被人抓到把柄,所以才如此不近人情。待大业初成,一切稳定之后,你我坚持,他会同意的。我会拿命护着你,若再失诺,绝不会有脸再拦你。”
不敢答应,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堤坝不能在此刻决堤。
可虞昭实在说不出那些违心的话了,忍得身子都在抖,只能选择沉默,楚子凯看着,也心疼得很,柔声道:“我不逼迫你,但你我情意未消亡是真,你可以不表露,但不能否认,不能违着心意再给别的女人制造什么机会!”
虞昭知道他在说什么事,展笑和楚子凯逢场作戏瞒得过去,其余三个女子中,刘晚柔出生最好,源帝第二个看重的就是她。虞昭原也以为她对楚子凯的情意真挚,结果前几天传出,她为了爬床给楚子凯下药,又被发现给刘家的家书中夹杂政事。源帝虽下了密旨将她禁足,但觉得不能与刘家翻脸,故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惩治。
加之刘晚柔恼羞至极胡乱指人,楚子凯以为那下药的事情是源帝和虞昭知晓的,彻底触到了楚子凯那根敏感的弦。不能接受虞昭就这么放任其他女人占有自己。这几日越想越气,终于逮着机会和虞昭谈。
白白担了这个罪名,虞昭更是难过,心爱的人被其他女人盯着想着霸着。绕是虞昭在好强,一想起来还是难过,泪都噙在眼中,咬着牙不想让它掉下来。顶着一双水汪汪得大眼睛逞强一言不发。楚子凯便知不对,连忙惊喜试探问她:“昭昭,刘晚柔那事,你不知是吗?”
这一问便更是忍不住了,人非草木,这些日子压抑的委屈顷刻涌了上来,气得说不出话,一滴泪水落下,便彻底止不住了。虞昭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全是因为楚子凯!这便是最崩溃的一次。楚子凯连忙给她拭泪,顺着背道歉。
软话说了一箩筐,说着就要去吻她,虞昭还在气头上,他脸凑过来时强硬地避开,但身子被制住动不了,只得用手胡乱抓着。楚子凯知道自己脸上又有几道痕迹了,虽不至于出血,但红肿是不能避免的了。无奈笑道:“明日焚夏公主又要替你担罪名了。”见虞昭停下瞪着自己,楚子凯又凑近调笑:“没事,反正已经这样了,别浪费机会,你要泄愤,再咬几下可好?我皮糙肉厚不怕疼的。”
忽想到什么,虞昭出乎意料冷静下来,楚子凯就是估量着书房内殿隔音好叫不答应人,胆子才这样大。于是大喊:“大灰!小灰!毛团!虎妞!崽崽!”
楚子凯正不解,虞昭擦干泪痕看他。“你喜欢被咬?我成全你。”
随之而来一阵狗叫声越来越近,那书房门没上锁一撞就会开,楚子凯大惊,抓住最后机会死命吻了一口虞昭的唇,满含委屈甩下一句:“昭昭,你好狠的心……”
在书房门被撞开的那一刻,连忙退进密道里逃了。虞昭不是真心想让狗伤他,连忙将几只狼犬叫住了,把地衣盖上,带着它们退了出来。后园里冷月光撒了一地,照着冬夜的残枝败叶,更觉冷到心底。何处最暖,虞昭不得不承认,还是方才那个怀抱,但想要安心拥有,难得令人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