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帝直接吩咐了卓姚,将虞昭的东西又搬回了朝晖宫正殿。此举让楚子凯欣喜若狂,认为和虞昭的情意彻底被源帝所认同接受了。可每日虞昭都要把书房门封得严严实实的,平日见着楚子凯神情便有些慌乱,能躲绝对不会与他多待一秒。楚子凯只当这是闺阁女儿害羞,善解人意给她时间让她缓缓。
可是相思之苦难耐,屋顶翻过一次就得心应手了。一日清晨,楚子凯跳进后园中,把正望着迎春花发呆的虞昭惊得一抖,下一秒转身就走。
好容易见着了,楚子凯自然不给她机会逃,几步就追上拉住。“现在父皇都同意了,你还跟我闹什么别扭?”
虞昭答道:“我已经跟殿下说明,我不愿,无关陛下认可否。”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听得楚子凯不解的皱眉,试探问道:“那日父皇跟你说什么了?”
虞昭怔住,闭口不言,在楚子凯的再三追问下,终于开口,愣愣答道:“陛下让我和你好。”
闻言,楚子凯松了一口气,将她轻轻拥过:“那你还怕什么啊?”
“殿下,我不愿。”好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虞昭身子控制不住地轻颤,连带着声音也是如此。“这里的人好似都带着面具一般,我不敢信任何人了,从今以后,殿下就放下心思,别再为难我可好。”
楚子凯依旧不解,心中一思量,试探道:“昭昭,不怕,你是在意东宫里有了其他女人是吗?你不愿与她们打交道,以后我会帮你挡住。你这样喜欢我,与我分开,也会难受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虞昭一把推开。“伴君如伴虎,就算再喜欢虎,我想保住这条命,也最好敬而远之。”
楚子凯不可置信:“你竟会怕我,我何曾有过伤害你的意思?”
虞昭侧过身子,言语决绝:“不是怕,是不愿信罢了,不伤害是因我有利可图,待我无任何价值还徒添麻烦时,我不信你还会放我安然。”
虞昭想起先前行宫的那诏书与毒酒,觉得这话说假也假,说真也真。
可楚子凯实在不知当日发生了什么,无法给出可信的解释,欲进一步与她理论,不料又被她打断:“此时我还有点用处,殿下便不愿兑现诺言,处处为难,有何资格让我信伴你身侧会无忧一世?”
“昭昭,别如此固执,这情意你是在乎的,断不会无缘故舍弃。我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不必说这些违心话来气我。”楚子凯心中猜测,许是源帝又说了什么话激了她那傲气性子,虞昭说那话有理,但绝对不是她要离开的缘由,冰冷声音还是听得人不是滋味。
“在乎?”虞昭看向他,想起当日与源帝的谈话,略微有些崩溃:“我在乎的东西多得很,自由、名誉、安心。太子殿下,试问那一样我现在拥有?又是为何人所放弃?”
见她情绪不对,眼眶都红了,楚子凯轻声承诺:“我会用一世偿你。”
虞昭果断摇头:“为君者怜爱恩宠本就一把双面刃,你与陛下自以为的天恩,于我是枷锁,是刀尖。”边说边与他拉开距离,好似在躲什么可怕野兽一般,语气还带了丝洒脱不屑:“殿下也说对了一部分,东宫已有其他女人,在乎的东西我确实想要啊,可若要同别人分共有,哪怕如割肉剜心我也不要!”
这张嘴向来如抹了砒霜一般,毒得楚子凯心如刀绞,肝肠寸断。偏偏虞昭还嫌他不够惨。只听她又道:“殿下高看我的心志了,我现在已是人们口中所传的狐仙祸胎,再承受不了一点指责谩骂。您何苦再逼我做一世妖妃遗臭万年?”
虞昭闭目,心中清明,入宫这些年,自己变了太多,顾虑的东西也多了,只得将情意连根拔起丢弃,才能保全更多。
平息眼中悲伤情绪后,虞昭才睁眼,忽被近在眼前的面孔惊到,未等反应被楚子凯制住了头和身子,唇被堵住,动弹不得。论理楚子凯理亏,说不过她,满腔爱意又闷得他心疼,不如来点实际的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