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推迟事小,可是个何样的期限,楚子凯没有把握能控制在自己接受的范围中,若真让虞昭争取个三年五载,先不说最后两人婚事最终是否能成,反正楚子凯尝过相思之苦的煎熬后,自认独自熬不过这么长的时间。
若虞昭固执着永远不跟自己回去……楚子凯想到此处,便能感知得到,绝望是何感受,暗自发誓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有一点发生的可能。
爱念与执念驱使,倒让楚子凯沉下慌乱的心,咬牙决定了,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绵绵之痛不如一时尽数了断来得痛快,
风浪平复又起反复无常,谁知下一次是否就将两人拍散在汪汪大洋之中再寻不到了,只要她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其余一切都算不得问题。总之楚子凯不能容忍再留一点风险。
思虑完毕,遂不打算与虞昭做何商量了,楚子凯直接冷声吩咐道:“文渊……”
“臣在。”跪在一旁许久的文渊立刻答道。
“欺君之罪本不可恕,朕此次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楚子凯眼神狠了些,冷声下令:
“传凌锋,调洛原军出关,驻扎叶城以东,你即刻带兵驱逐西番兵将,暂时关闭大楚西番互市,谴使臣入西都交涉,叶城从此为大楚管辖之地,能纸上定局自然是好,若国王分不清轻重,朕绝对不惧烽烟四起!”
“臣遵旨。”文渊拾起佩剑,拱手答道,领命过后,匆忙退下去传令。
寥寥几句话,就能决定西番一国命运决定了,这不讲道理的手法让虞昭快习以为常,气得握紧双手,咬牙问道:“你就只能以强权逼迫吗?从不管牵连的是否为无辜。”
“为你好。”楚子凯不再小心翼翼,大步走至她身旁,强硬将她拉起抱住,一手扯下她头上的孝带扔在地上,埋下头倾诉难受:“昭昭,我知错了,付出何代价都没你拒我千里之外来得痛苦,已是极限了,你行行好,再不要折磨我了。”
“陛下,我何曾有本事折磨你啊……”只说了这一句,虞昭便再未吐露出一个字,两人沉默相拥,隔着皮肉的两颗心有力跳动着,分明是相许的,历经了这些事,却变成了,离得越近,疼得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