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除姓已算少见,仓颉造字千万,为何你非要选了这个名字?”
门外的除豆萁听自己被问了话,一时愣住,后直挺挺屈膝跪了下去,俯身答道:“回娘娘的话,草民家门不幸,曾遭同姓之人陷害残杀过,便改了这个名字,希望能借个吉利,希望能咒一咒那畜生不如的东西。”
闻他话中粗俗,胡仁礼皱眉提醒道:“娘娘面前,慎言!”
除豆萁丝毫不露惧怕之色,竟抬起了头,开始与胡仁礼顶嘴:“娘娘面前,我自然是该说实话!”
为避免他二人为此起争端,虞昭连忙出言做调和:“无妨,胡院首不必顾忌太多。”
掐灭了争吵的苗头,虞昭又上下打量除豆萁一番,看起来确实是个平平无奇的布衣平民,竟敢不惧官威顶撞上司,能有这样的胆识,实在稀罕。
仔细瞧了一会儿,虞昭生出一种熟悉感,觉得眼前这除豆萁这作风,倒与一位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的故人十分相像,不过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与他客套道:
“想必除大人的医术定然不凡,才能入了胡院首这个伯乐的眼,让他特地将你举荐给陛下与本宫。”
“谈不上谈不上……”
只见除豆萁听了夸奖不好意思似的,朝虞昭摆摆手,众人只以为他想谦虚一番,谁知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谈不上什么伯乐不伯乐,主要是医术高明才能够……”
闻这自负之言,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窃笑,一旁的胡院首不忍侧头,尽力绷着脸上的不满之色,却对除豆萁所说的那话不置可否,见此,虞昭便能确定,这位来自民间除大人,定然也是位颇有本事靠实力无使虚礼的人,于是点头道:
“那今后就有劳除大人费心,本宫的药膳,就交由你了。”
说罢,虞昭又看向胡仁礼,请求道:“也要有劳胡院首,为保证不出纰漏,本宫的所有药膳,必得让您亲自过目才好。”
胡仁礼连忙行礼答道:“娘娘放心,微臣定当尽心尽力。”
商议完毕,已是午时将至,虞昭吩咐茉香拿了赏赐给胡仁礼二人,又让人好声好气引了他们出去,后静坐在堂中一动不动,垂着眼睛,闷声发了一场呆。
先前欢乐的气氛被诊脉一事中断,此刻殿中却再无人敢肆意说笑打闹,将之前的热闹重拾,主子不快,奴才们也都默默同虞昭一起难过着,不禁暗暗在心中感慨怜悯她,此生有福,亦是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