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来来去去,竟又开始提及除豆萁这罪魁祸首,虽虞昭知道胡仁礼不知内情不是故意的,但昨夜尝得的那教训留在她心中的遗症还未完全消散,她依然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悻悻道:
“医术再好,他到底也不比御医们在宫中侍奉惯了知规矩,本宫认为,本事好不如行事稳重,此后朝晖宫的汤药,依然劳烦胡院首负责本宫才放心,若用得上他的地方,你再请教就是,不必带着他入内宫,诸嫔妃居所聚集之处,若有外男频繁出入,实在不妥。”
得了恭维,胡仁礼拱手行礼谢道:“微臣惶恐,谢娘娘给予信任,定当谨遵娘娘命令。除豆萁昨日出宫面见陛下,如今还未归,待他一回来,微臣就会将娘娘之意传达于他。”
“本宫知晓,劳烦了,你退下吧。茉香,送胡院首出去。”
定局已成,虞昭不知该忧还是该喜,眼神垂下愣愣发着神,闷闷说出吩咐,待茉香引着胡仁礼出去后,拿过旁边软枕抱在身上,故意装作发呆,不想去看楚子凯那一脸得意的笑。
“昭昭这算松口了?”得知那药膳对驱逐体内寒疾成效甚佳,加之小算盘又打了个精确,楚子凯觉得如双喜临门,笑盈盈凑到虞昭身边来坐着,佯装做遗憾,叹道:
“唉,怎偏生那混蛋的药用着就有用呢?为了昭昭的身子,此后就不得不让你喝了,可又要让你天天晚上受累,我当真是心疼得很……”
“那你笑什么?”
十分看不惯楚子凯口是心非做出的那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猖狂样子,虞昭把手中抱枕狠狠往楚子凯头上一摔,气道:“天天晚上?你梦做得倒是挺美!我答应了试着喝那药膳治病,但陛下若成日心思全都放在这上面,我宁可一直病着,也绝对不碰那东西半滴。”
“知道知道,”
挣这么些好处,楚子凯已经十分满足了,心情愉悦,被吼了也不觉得委屈,连忙大开怀抱,将虞昭搂在怀里又亲又疼顺着毛。
“不过此后昭昭若要喝那药,必得要我过来亲自喂你,如此才不惧有意外发生,你是朕藏在窝里头还得偷偷的才能疼爱的人,可绝不许旁人瞧见你那般撩心的样子!”
“陛下不许提了!”脸皮都被臊得麻木了,虞昭再受不住调侃,眼见楚子凯还不知收敛又要拿昨日那事说事,急得直接上手捂他的嘴,红着脸压着嗓音勒令道:
“为保全陛下与我名声,在我禁足这期间,陛下不许端那药进来!再有,那药效太烈,多服必定不会是好事,哪怕解了禁足,陛下也要记得,一月不得超过四次!还有,你不许笑话我!”
“好好好,”约法三章,楚子凯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总之永远记不到心里去,不过为着让虞昭息怒开心,他含含糊糊连忙依从:“听昭昭的,听昭昭的就是了,我会尽力控制,依着昭昭的意愿来。”
小狐狸到底斗不过大尾巴狼,虞昭听楚子凯发了话,就当真相信他会遵循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放开了捂在他嘴上的手,安安心心窝在他怀中,心安理得享受着他那双大手轻柔按在自己腰间的力道。
力道适中,刚好够缓解酸疼和疲乏,舒服极了,虞昭饱食后又被这惬意激得犯了困,轻打了个哈欠,泛着泪花甩甩头,迷糊中不忘提醒楚子凯:“陛下去批折子吧,我想去榻上躺一会儿。”
“不必去,朕怀里哪里不比榻上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