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苦闷于心,唯有倾诉才是最好的解痛之法,虞昭从来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静待着文夫人将闷在心里头的一腔苦楚吐露得差不多了,才出言安慰道:
“夫人莫要伤心,今日既然来了,便是你给了本宫一份信任,本宫虽不敢夸下海口全然与你保证什么,却也不敢辜负,只能说尽力而为。”
泪痕还未干,文夫人却顾不得整理仪容保持得体仪态了,再扶着桌子起身,复语气认真与虞昭确认道:
“这么说来,娘娘是有意怜悯,此番愿对我文府施以援手?”
深思熟虑过的,虞昭毫不犹豫就点头,与文夫人做了回应。
“只要文夫人不嫌本宫手伸得过长,本宫能力之内能做的,自然会尽力而为,只是,在此之前,本宫还有一事,想与夫人求个证,还望夫人莫要觉得本宫嘴碎。”
“臣妇不敢,娘娘但说便是,”
一通倾诉,把心中压抑了许久悲意从眼泪中发泄出了一二,文夫人的情绪也稍微得了点缓和,她淡然道:
“既然臣妇已经厚着脸来劳烦娘娘做主了,便也没打算将家丑隐瞒着您,娘娘若想知道什么,问就是,臣妇定会如实告知。”
事先得了允许,虞昭便不惧自己的言行举止会唐突失礼了,放下了心中顾忌,直接将方才文夫人对张夫人所说的那句带着点不起眼争议的话复述了出来:
“文夫人方才说,文、凌两府事情落定之前,再听不得张夫人方才所言的糊涂话……”
话至此处,虞昭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的话锋蓦地往意料之外的方向一转,又问道:“也就是说,待文、凌两府之事落定之后,夫人便可有意能将张夫人的那话,听进去一二了?”
“娘娘,臣妇由衷而言,确实……”
闻虞昭再提张夫人为子求文罗为妻一事,文夫人好容易控制下去的情绪,果然又在一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好似是与方才一样的悲怒至极,但文夫人此刻捂着胸口咬牙痛心疾首对虞昭说出来的,再不是如对张夫人所说出的那般言辞凿凿的指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