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路坎坷难行,虞昭与楚子凯这对眷属也是携手搀扶着艰难走过的,比起文罗,已算是个经历过事的过来人,所以她最能明白,女孩子在春心萌动一心求爱的时候,所想为何所痛为何,听文夫人发了问,她也不忌讳,便沉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只怕是文小将军不辞辛劳,冒着被责罚的风险都要去与凌锋相见的这份心意,和她带过去的解释,一并都未能让凌锋心领和信服,保不定,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一个脑子不对头,又说出了某些没良心的疯癫话,将那傻丫头的一片痴心,辜负糟蹋了个干净。”
“娘娘敏思,竟是一言既中。”
闻言,文夫人悲极发笑,笑中带苦,木木点头与虞昭确认道:
“我见她不思饮食,心忧得很,好说歹说,终于才从她嘴里套出了话,这才知,她去凌府之后,凌锋听了她的解释,非但不愿相信她,还不承认自己所做之事是错了,又反说文罗素来与娘娘交好,便是有意与他作对,从不曾拿出真心维护过他,
而此时他大难临头时,文罗特地去寻他与他说解释的举动,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居心原不是出于真心,只不过是她不想在旁人眼里落了个薄情势利的名声做出的虚伪姿态罢了。”
“愚昧还不自知,只知一昧牵连他人受痛,此人岂止是不要脸,当真是可恶至极了!”
听文夫告知凌锋对文罗说出了那般无耻无理的诡辩,虞昭心中更是气,再不愿兜着不满,冷哼一声,爽快以言语表达出来了,转而又是满心不理解,深叹了一口气,万般怜惜疑惑道:
“本宫当真不知,到那种人身上的什么好处会入了文罗的眼,为何她先前就认定了这一个不愿放手,如今一片痴心都被他说成这般不堪了,她总也该觉得痛了吧,总该知醒悟回头了吧,今日夫人还满面愁容来寻求本宫得帮助,到底是为何呢?”
“说来,也是惭愧,”
自己女儿地芳心,许了这样为人不端的一个人,文夫人何尝不是痛心又无奈,她这几日都是一人承担,心中苦楚累积得太甚,连带着她嘴里都发苦的,说出来的话语,同样也是带着无边苦涩。
“那不要脸之人,继而还做出了更不要脸的事,偏偏文罗这个孽障,我与她兄长自小放在心肝上爱护的孽障,终究没能把自己的脸面爱护好,非但不曾醒悟,还心甘情愿随他越陷越深,臣妇也是走投无路了,只得今日不请自来望娘娘能出力救救我的文罗啊。”
泪光闪闪,话至悲处,泪珠儿更是不断,见文夫人今日此状态,虞昭不由暗自心惊,她原不止一次听文罗说过,文夫人性子最是坚韧,丧夫之后,独自拉扯儿女几十年,尝尽心酸,也从不曾再外人面前弹泪。
如今却头一次看文夫人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般无助一面,倒真叫虞昭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下意识地想开口说出安慰:“夫人切莫太过忧心……”
说出口的只有这一句,虞昭便忽意识到,比起这些无济于事的安慰,现下再给予文夫人一些承诺和底气,或许更能让她支撑得住些,于是再次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