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日,跟随御驾来农宫的御厨厨娘们格外苦恼,只因那位被娇养在楼殿里的身怀贵子的主儿的口味,好似又变化无常找不到方向了。
奉上去的菜肴多种多样,送回来时,时常只见汤水粥品减少,见此,整个膳房的宫人都提心吊胆,只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合主子心意,每个饭点都生怕这次会有训斥责罚随那些菜肴一同被带回来。
有心的御厨主管派了个厨娘去打听缘由后,可算松了口气,原是这两日那楼殿里本空置的小厨房每顿也燃着灶火另添吃食,只是没要公中的人过去伺候罢了,至于里头掌勺的人是何方神圣,有人问也无人敢说……
“好吃也不可馋嘴多吃,特别是你楚子宜。”
灶头上火光大燃,火上却没有支锅,楚子凯手上拿着两支竹签穿好的鱼放在上面炙烤,一边撒佐料,一边转头向坐在桌旁眼巴巴望吃食的两人嘱咐。
“还有你,昭昭,炙出的食物是比较有滋味些,但也不可尝到味道就想着这一样不理其它膳食了,且胡仁礼说了,近来天变热了,容易上火,这是朕最后一次纵了你们。”
香味弥漫,令人食指大开,桌边排排坐的一大一小咽着口水听着数落,笑着点头连连道知道知道。楚子凯轻易察觉到虞昭楚子宜二人的回答明显带着敷衍,无可奈何般笑叹了声将养妻儿太不容易,后将手里的鱼放到了盘子里端着走近。
“你,拿回自己屋里吃去,吃完背书,朕待会儿会过来抽查!”
只见楚子凯率先将一条鱼递给了楚子宜,接着就无情无义地谴他走,楚子宜此时满眼都是好吃的,也不小气,乖乖接过鱼就听话地出去寻自己的嬷嬷。
待楚子宜走后,楚子凯复又看向虞昭,将盘子举得高高,挂着一脸坏笑将身子微微俯在她面前。
“怎可能这般轻易吃现成的?我想,昭昭是明白的。”
“烦人!”
嘴上骂归骂,但虞昭心里还是体谅楚子凯的辛苦,即刻如他所愿,伸长脖子奉上去一个亲吻。
楚子凯既得意又满意,这才将盘子放下,又返回灶炉旁取了两个碗,再用火钳从火下拨出一个芭蕉叶包,拿过来打开看,原来里面装的是烘得香喷喷的山药和番薯。
“吃了零嘴就不吃饭,不吃饭下午就闹肚饿要吃零嘴,还这般刁钻挑嘴,昭昭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
净了手,楚子凯先刮了刮虞昭的鼻尖教训她,后坐下,给她挑好一块烤鱼夹入她的碗中,又拿过一块烤山药剥皮。继续闲聊道:
“子宜呢,他却是饭也吃得香,零嘴也闹得勤,可见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句话说得当真真不错。瞧你就知道,这么大个人,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本该多食多补才行,竟还不如他能吃,每日不好好吃饭,单只靠这点吃食养着怎么行,害得我只能想法设法给你们母女俩翻新花样找贴补。”
“可从陛下手里翻出的新花样,当真比膳房里的菜和糕点都可口,”
吃人嘴软,虞昭津津有味嚼完了烤鱼,腾出嘴就连忙夸楚子凯能干,又伸手想去接他递过来的山药,忽察觉出他话里的玄机,蓦地顿住了手。
“陛下方才说什么?你怎这样确定?”
“不闹,快好生吃饭。”
楚子凯顾左右而言他后,只咧开嘴笑而不语,故意卖着关子,继续举着手喂,虞昭可顾不得吃东西了,眼睛期待地一亮,头一偏,一把抓住楚子凯的手,缠着他连连发问:
“昨晚睡觉前我就觉得你无缘无故笑啊笑的不大对劲,定是昨下午胡院首过来把了脉后,单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喜悦攒集不发一天一宿,楚子凯心里早就乐开花了,现下被虞昭急切追问时,愉悦更是翻了一个番,试着忍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了,捧过她的脸狠狠亲热了一番,爆发出一阵欢快大笑,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