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我乔雅的弟弟,最棒了。”乔雅笑得肆意而张扬。
有风起,吹散了几缕血腥,吹来了几片乌云。一场大雨来得毫无理由,将滴落在地面的狼狈溶进大地。
道旁的野草野花在雨中摇曳,它们此时虽然被忽略,但染着鲜血,见证了人性,想来来年定会长得格外繁盛鲜美。?
有人说蔷薇花是唯一能代表永恒的花,这永恒之意并不只是花期长盛而已。?
蔷薇花开半载,从春至夏再至初秋,盛时密集如从,满枝灿烂。单者亦是片片花瓣紧蹙相拥,风吹雨打不相离。是谓生死不离,便是永恒的爱情。?
此间凄雨中,一朵染血的小花在血水里飘荡。血污冷雨浸身依存宁静芳华,有几瓣被雨打得落进污泥之中。只剩最后几瓣依然执着相守,依偎相依,不离不弃。?
凋谢枯萎又何妨?因为它,灿烂到重来都不怕。
乔雅是如同蔷薇花般柔美纯粹的少女,可也是众星捧月的公主,是看透亲情与利益交织的落魄者。更是一个女儿,一个姐姐。
豆大的雨点和眼角的泪水在同一时间划过那张宛如蔷薇花般美丽的脸,接下来的便是像硫酸一样的倾盆大雨侵蚀全身。蕴含着浅浅的背叛,淡淡的疼痛。?
“你看啊,司缉。雨到了,这场大雨,我自欺欺人地瞒了自己那么久,还是到了。”乔雅笑了,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一个是大伯父家的大堂哥乔治,一个是所谓乔家的表小姐雨琪。
“雅儿?雅儿!”司缉焦急地呼唤,那边乔雅的情况不明,和这边舒萧的局势渐弱,令他心头弥漫开略微苦涩难言的情愫。
“我早该承认了,这次可没有人能够帮我了。”乔雅颇为嘲讽地弯了弯唇角。雨水的冰冷,融化进她的心。
她恍惚间想起多年前那个被绑架的夜晚,也是雨夜。手起刀落的那一刻,有一个稚嫩的男孩扑在她面前。
无数把刀砍在他背上,疼痛的感觉令他介乎清醒和昏迷之间,他佝偻着背遮住趴在他膝盖上的女孩。
那时天上地下都是雨,夜那么深,在那座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人帮他。?你怎么能不爱那样的男孩呢?
然而这个恍惚间,他们带来的一群人却趁此机会一拥而上。雪亮的刀片令乔雅如梦初醒,下意识拿手去挡,手臂被刀片划开了一条细长的伤口。
绵密的雨水继续洒落,将横刀上的血迹不断的冲刷下来,如同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红宝石落在积水中。
“哈!跟我一起在祖宅过了那么久,还不知道我每日修习的课程吗?”乔雅捏了捏拳头,活动活动肩膀,无视淌着鲜血的伤口,笑得那么欢畅。
乔治脸色难看,雨琪尖叫着吩咐道:“你们小心点!她学过的格斗术不止一种!散打跆拳道空手道什么的都学过!还拜古武一脉为师过!”
地上的鲜血越来越稠密,战斗却越来越激烈,微弱的喘息声夹杂着横刀的碰撞,让这个偏僻的小巷完全与世隔绝。?
在微弱的灯光中,双方高速运动的脚步溅起暗红色的血水,显得格外的诡异。
虚弱的乔磬只能背倚着墙角,不给乔雅添麻烦,时不时使绊子,或者是丢个石头干扰。
他理不清他复杂的情绪,包含了太多。自责、难过、悔恨、心疼、仰慕……只是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姐姐能够早点摆脱这些。
当车前灯的亮光晃了他的眼,他艰难地睁开眼,惊喜地叫道:“是管家!管家!快去帮姐姐!”
……
暴雨倾盆,惊雷阵阵,不时划破乌云密布天空的闪电将昏沉的地面照的雪亮。暴雨下的街道显得是那样的寂静,少却了夏虫的烦躁,没有了狩猎的血腥。淅淅沥沥雨水将一切不和谐冲洗的干干净净。